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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忙过来问:“东家?这布条可是你要找的人留下的?”
魏渝将布条捏在掌心,道:“正是。”
又看二人一眼,淡笑道:“日后这造船之事便能落在此人身上。”
云风和魏春都是大惊大喜,魏春更是耐不住性子,扯着缰绳道:“小东家,那我这就再去探乌家木匠的口风!”
“莫要打草惊蛇。”
魏渝摆手,正色道:“那间木匠行多是靠此人的手艺才撑得起来,乌老头哪里会将最好用的木匠松口送人?”
云风皱了皱眉:“哎,那咱们可如何是好?我瞧着那人再不带出来就要被木匠行的人欺负死了!”
魏渝思虑片刻,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要看这人愿意不愿意了。”
“魏春,你这两日留在义镇,想办法留一句话给他。”
他低声将计谋一五一十说给魏春听。
魏春听话眼睛一亮,感叹小东家这步棋下得可真妙,遂抱拳道:“是,东家!这事我肯定给您做得漂亮!”
如此,魏渝便带着云风将两车书案家具拉回幽州城内,马车也停在福中街北面第七户。
这里正是他们家还在修整的新铺子。
赶巧豆苗正打算出铺子:“罐罐?你这是……”
“豆苗哥!”
魏渝跳下马来,笑道:“我带回来两车书案家具,想着放到后院留着咱们自己用。”
铺子里跑出来几个伙计,手脚麻利的往后院搬运。
豆苗打量两眼锃亮精巧的桌子椅子,连连点头:“这木匠手艺真不错,瞧着大气端庄,有些像孔家……”
“孔家?”
魏渝似乎嗅到旁的东西,眼珠一转:“哎呦,咱豆苗哥什么时候去孔家了?”
豆苗一噎,挺大的黑皮汉子竟然红了脸颊:“我,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罐罐不是个刨根问底儿追人私事的性子,揽着豆苗哥的肩膀往里走:“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铺子二楼修整如何?”
豆苗轻轻松了口气,忙道:“你说要八面临街窗,还剩下两扇窗没修好,明儿晌午应该都能完活。”
他们家要开的是商行,免不了要与各色人物商讨生意,所以二楼便做了几间茶水阁,魏家山货商行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所以二楼的装修怎么说也要比得上福人居,不能太过寒酸。
兄弟俩从楼上下来,豆苗叹了口气:“我这两日给城中不少富户送拜帖,有几户拜帖石沉大海,还有几户回帖推脱了,这几日满打满算也就请了两户,不过却没定下来什么生意。”
魏渝并不意外,还笑道:“那两户富商是不是在酒桌上总是扯着孔家?”
豆苗瞪大眼睛:“你这罐罐莫不是偷偷跟着我不成?怎么酒桌上说的话你都知道?”
“豆苗哥,你把我说得也忒神了些。”
罐罐好笑道:“咱们当初得罪了吴家,又借着孔老爷的势能在福中街盘下铺子,这事怕是都被不少人琢磨千百回了,人家不应约有着看不上咱,也有着是忌惮吴家身后的汤家,那剩下的两户便是想借此攀上孔家罢了。”
豆苗点点头,笑道:“原是这样。”
又好奇道:“咱们搬离福东街的铺子都过去小一个月了,你说这吴少卿怎么没了手段?是不是憋着什么损招呢?”
“我打听过这吴家没有什么能耐家业,不过是靠着姐姐姐夫在城中混了两间铺子而已,我倒是觉得他来滋事,应该是背后的人在出谋划策,至于图谋什么,我还未想通。”
魏渝不甚在意:“再说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若是时时提防他们来犯,咱们这日子还过不过?豆苗哥,你尽管放手去做,怎么也有我和哥哥给商行兜底。”
这话说得让豆苗心神振奋,他握拳道:“罐罐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做事,不教你和承哥失望。”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失望不失望?”
罐罐笑道:“天色不早,咱们一道去接哥哥下学。”
“承哥平日里不是宵禁前两刻才下学,近来下学怎么这般早?”
罐罐扶着车辕跳上马车,笑道:“哥哥说近来藏书馆活计轻松,昨儿都是这个时辰回得家,今儿没准也是,咱们等我哥哥后再一起去下馆子。”
豆苗一拍腰间挂着的钱袋子:“成,今儿我请你们去吃太白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