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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哥儿眨眨眼:“你是说你与承哥同吃同、睡?”
魏渝点头:“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不过我每日入睡时兄长还在读书,每日起床的时候哥哥已经在后院练石锁了,我其实也摸不清哥哥每夜到底睡在哪儿。”
涣哥儿听明白了,摇头笑道:“承哥没准怕你闹,每日都偷偷睡在书房里,再说哪有这么大的汉子还和哥哥睡在一处的?”
“我怕打雷。”
魏渝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会踢被子呢!”
“那你日后成亲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承哥给你一家三口盖被子?”
魏渝忽然觉得这二字刺耳,难受道:“你们现在是半句话也离不得成亲了。”
涣哥儿吓了一跳,愣愣得看着他。
魏渝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告谦道:“涣哥儿,对不住,我,我近来火气大,我不该冲你。”
不知怎地,他眼眶又热起来,低头道:“也不该冲我哥哥……”
涣哥儿将帕子递给他:“和我好好说说,相识这些年,我从来没见着你这般失魂落魄。”
俩人寻了一处清净的茶馆坐下。
魏渝轻声道:“我近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方面不对劲?因着谁?又只对谁严重?”
到底是郎中,还真是一针见血。
魏渝苦笑道:“很久之前好像就不对劲了,我说不清这种滋味。”
“就说前几日,孔言对我说等到兄长考过举人,就有人来上门说亲了,我因着这一句话只身跑到福昭寺去给兄长求姻缘,求到一支不用解也知道的好签,可是我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打那日起,哥哥对我有些变了,明明更亲近了但好像又更远了。”
“今儿又出了一桩事,我不知怎地上头胡说了两句平日根本不可能会说的话,以前……”
他喝一口茶,道:“以前哥哥说待他考过科举,日后会想法子与我同去,可是今儿的意思又说若是我过两年成了亲,身边有人陪伴,不需要他他就不陪我了。”
涣哥儿面上不变却听得震惊,他忽然想起那日罐罐夜半高热,他来探脉瞧见承哥抱着他那千般愧疚万般心疼的神色……
他攥了攥掌心,强忍镇定:“罐罐,我问你,若是承哥真与旁人成亲,你真心欢喜吗?”
魏渝愣了会儿,半晌缓而艰涩道:“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我有哥哥,他成亲我定会为他高兴。”
魏渝抿了抿唇,低落道:“那我是不是很坏?”
涣哥儿试探道,“你与承哥相依为命一同长大,这些年的亲情太过刻骨铭心,也许你只是不希望旁人抢走承哥独一份的照顾……”
“不是。”
魏渝蹙眉低声道:“我不是想独占哥哥的照顾,我,我说不来那种心情。就像是我养了杏儿,它还是头小狼崽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它幼时很黏我,半步都离不得我,可是后来,后来家里多了一只灰崽,我见着灰崽陪着杏儿漫山遍野疯玩,我只觉得高兴,我甚至觉得灰崽来得太晚,若是早点出现,那我们杏儿也许早就有玩伴了。可若是换到我哥哥身上,我只怕有些人来得太早,我心口不一,我很坏了。”
“我没觉得你坏,你别这样说自个儿。”
涣哥儿猜出什么,犹豫一会儿,“我想着若是问承哥是否真心欢喜你成亲,他应该也不会高兴。”
魏渝闷声道,“可是他今日还说什么若是有人上门说亲,他不在身边,要让让师娘替我把关。”
涣哥儿还是说了实话:“若是承哥真的这般想,今日在席间就不会那样心事重重又请我追着你出来,他还不让我告诉你是他让我来的!”
魏渝眼睛瞪圆:“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