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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钊看看他们,咂摸咂摸嘴:“没有,我不敢问,也不想拖累他……”
这人瞧着雷厉风行,在感情上可真是急死个好人。
魏渝抱着手臂无语道:“师父,你可真像戏文里因为没长嘴把夫郎气跑了的人!”
魏承附和点了点头,虽然他没看过几出戏,可罐罐说得准没错。
“这些年甘九一直在拼命赚钱,给自个儿攒后路也给彩儿攒嫁妆,前年彩儿出嫁,那丰厚的嫁妆可让凤阳镇的人好生羡慕,如此他才没那么拼命了。”
佟钊轻叹一声:“他幼年隐瞒自个儿的身份是为了自保,后来就是日子稳定了他也没想将自个儿的身份公之于众,哥儿的身份到底是有所限制,我见他每日在晒场和各地来回奔波,有时比走镖还累还苦,可他说想着以后能一览天地山河,就觉得甘之若饴,如此我竟说不出成亲之事,我知晓他心中感恩我当年救他们兄妹一命,也知晓他心中有我,可若是成了亲……”
魏渝急道:“成了亲又怎样?”
“成亲……”
佟钊看一眼罐罐青涩小脸,轻咳一声:“这成亲之后心里就更为惦念,相思之苦最为磨人,我怕因此再误了他的前程,我大哥前年捉贼受了不少伤,如今从官府典狱下来养伤,嫂嫂和幼小侄子又担不起事,我怎么也得护着他们几年……”
又拍着胸膛道:“我就是回凤阳镇也打着除了他终身不娶的念想,私想着几年后若他心里还有我,身边也没有良人,天涯海角,我也与他同去。”
“相思之苦……”
魏渝喃喃两声,又看向兄长:“哥哥,相思之苦有多苦?”
魏承倒真沉吟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不知。”
“我哥哥既然都不知,想来这相思之苦也没什么!”
魏渝道:“师父,你别拿相思之苦说事,你怕甘九大哥苦,甘九大哥没准根本没那么想你,总之你要把自个儿的心思与甘九大哥说明白才成!”
佟钊迟疑:“这事……”
“把你震金镖局总镖头的气势拿出来!”
魏渝推着他就走:“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去和甘九大哥说清楚!”
魏家兄弟左右架着佟钊不让他临阵脱逃,刚从魏庄出来就见着不远处有道摇晃的灯笼残影。
“佟大哥?”
“甘九大哥?”
魏渝眼睛一亮,走近一看果然是甘九,他手里还拿着黑厚的长袍子,一看就是他师父常穿的衣裳。
“罐罐?”
甘九笑道:“我见着佟大哥这时辰还没回新院就来寻他。”
又踮脚望一眼:“我离着老远见着你们扶着他,他真喝醉了?”
“没喝醉,清醒着呢。”
魏渝将自家没长嘴的师父猛推过去:“甘九大哥,我师父有话想对你说!”
然后扯着兄长的手就跑:“哥哥,咱们走!”
甘九愣了下:“啊?好……”
见着那兄弟俩跑远,甘九踮脚将手里的袍子给佟钊披上,嗔道:“你说你,这大冷天连袍子都不披就跑出来……”
“九儿。”
佟钊将甘九的手用力攥着,颤抖道:“大哥心里有你,放不下你,咱成亲,成吗?”
灯笼摔在地上,夜色浓郁,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但能看清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