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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一见着郎中和婆子都在院子里候着,倒也说不出魏承不闻不问的话了。
宋家三婶子又骂道:“那魏承作何不来?!他自个儿亲娘病了,派这些外人来有什么用!”
“你们大可去茂溪村打听打听,我兄长一回来就大肆修缮魏家祖坟,所谓百善孝为先,黄道吉日已定,后人哪敢违逆祖宗选定的日子?我兄长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有村民道:“我听说魏家在修缮祖坟的事了,请的还是姜水村的吴瓦匠……”
“修缮祖坟怎可一拖再拖,既然郎中都给秦氏请了,还是先给秦氏看病要紧。”
“承小子也是有心,还请了两个婆子来照顾秦氏,秦氏当年对他如何,咱们村谁不知道?”
这回宋家三婶子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魏渝忽然叹口气道:“宋三婶子,我听宝儿说你有治秦婶痨病的偏方?说是只要我们出银子才肯卖?你说咱们聚在一处,也都是为了秦婶子和宝儿好,这病郎中都束手无策,不如您就大发慈悲就将偏方给我们吧,银子的事情好商量,只要你说个数,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出来。”
宋三婶子没想到宋宝儿将这事和魏渝说了,慌乱道:“我,我没说啊,这孩子怎么……”
有一个娘子应当是和她不对付,阴阳怪气道:“哟,宋老三家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背着村里人做了女郎中?”
众人都笑,谁不知道宋家三婶子在村里是个什么腌臜人物?
宋家老太爷重重砸了下拐杖:“老三家的,你当真有痨病的偏方?”
“爹,这都是宝儿胡咧咧的话,谁成想这小子竟然当了真!”宋家三叔忙打圆场。
宋家三婶子也道:“对对对,宝儿年纪小,净爱说些胡话。”
又剜魏渝一眼:“有些人拿些胡话来冤枉长辈,真是没安好心!”
魏渝却忽然变了脸色,对着宋宝儿大声斥责:“宋宝儿,你可知错!”
宋宝儿吓得一愣:“我,我没错……”
“还敢狡辩!”魏渝冷脸道:“三婶子乐善好施,为人大度,没有方子你却说有方子,她与你和秦婶子是一家人,如何能做出这等畜生事?凭着一张嘴就去骗秦婶子先前所生孩子的银钱?还说什么不给你们钱就拖着秦婶子的尸体去报官?你三婶子真是白对你这么好了,给你吃肉给你吃糖,就你这样的白眼狼,张嘴闭嘴诬陷长辈,你娘若是没了,三婶子和三叔定然不能过继你了!你小小年纪,净说胡话,这毛病不改以后酿成大错,可是要被官府捉走问罪的!”
“别捉我!别捉我!”
宋宝儿早就被吓傻了,嗷嗷大哭,上去就抱着宋家三婶子的腿不松开:“三婶,你救救宝儿啊,明明是你说你有救我娘的偏方,你让我问魏承下跪要银子,你说拖着我娘的尸体去报官,你还说等我娘死了就认我做儿子……你最疼宝儿了,你还背地里让宝儿叫你娘亲,叫三叔爹爹,不让我告诉我娘……”
宋家三婶子眼白一翻,险些气晕,这个宋宝儿明明与魏承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脑子就是天差地别!一个秀才郎,一个傻大帽!
人家一吓唬,竟然把以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宋家老太爷气得直喘粗气:“老三,老三家的,你,你们这是做的什么事!秦氏还没死呢!”
宋老三哑口无言:“爹,我也是为了宝儿好啊……”
“早就看出宋家三婶子不安好心,原来打着是过继的主意。”
“这个秦氏也是可怜可恨,魏承那样有本事的儿子不稀罕,却把宋宝儿这样的白眼狼当宝儿!”
魏渝看一眼紧闭的窗户,嘴角藏着笑,故意扬声叹道:“当务之急是治好秦婶子的病,宝儿过继不过继的事还是等着以后再说。”
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宋家老太爷皱皱眉,叹道:“既然魏承有心救治他娘,那我宋家也就领你们这份情,宝儿年纪小,秦氏的病就交给他了。”
“秦婶子是我兄长亲娘,兄长这些年也总是念着她。”
魏渝摇摇头:“大家伙也知道痨病没法子治,我们兄弟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郎中和两个婆子留在姜河村,魏渝带着涣哥儿往茂溪村走。
涣哥儿小声道:“罐罐,那秦氏瘦成一把骨头,有出气没进气,我想着也就是这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