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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郎将账本奉上:“母羊和小母羊共一百二十五只,公羊十五只,卖了二十来只小公羊种,我特意让里正娘子陪我一道卖的,春夏的羊种比不上腊月的羊种,一只公羊种只得二两多银子。”
“羊庄有些小了,过两日得闲,我会问里正再盘些山地。”
魏渝扫视账目一眼,心中有数,又道:“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将羊庄交给你打理,日后再买卖羊种不必再让带着里正娘子了。”
云夫郎点头道:“哎,小东家,我记着了。”
魏渝忽然道:“你认为羊庄里哪个人能替你的做管事?”
云夫郎犹豫一会儿:“小东家,我若是说没有,您会不会觉得我刻薄妒忌,使坏压着下面的人?”
“不会。”
魏渝摇头笑道:“我说这话只是想让你独当一面的同时,也能提拔出自个儿的心腹,他不必死心塌地为我做活,但是一定肯为你肝脑涂地,我在幽州的商行会越扩越大,到底还是需要自己人在身边。”
这一句“自己人”让云夫郎心念一动,若是能在幽州做活,也能时时刻刻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了……
儿行千里,父母担忧,他哪里会不惦念自己的孩子呢。
他握紧双拳,正色道:“小东家放心,两年之内我定然会提拔出新的管事。”
魏渝点点头,不再多说旁的,忽然想起曾经给羊庄做活的刘顺俩口子,
刘顺夫妇曾经帮着魏家兄弟牧羊,后来建造羊庄,俩人主动请缨打理羊庄,魏渝见他们老实本分也就允了。没成想后来云夫郎来到羊庄,那顺嫂觉得自个儿做羊庄管事无望,便主动离开了羊庄,走时还大言不惭……
他道:“刘顺夫妇俩可有来闹事?”
云夫郎惊讶不已:“小东家当真料事如神!”
“几月前就听说他们养得羊病死不少,赔上许多银子,这夫妇俩也不知怎么想的,赖在羊庄门口求我放他们回来继续在羊庄做事,我与里正娘子和秋哥儿商量一番后到底是没允他们,今儿倒是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咱们大东家当上秀才郎君,不敢闹事造次了!”
“羊庄又不是救济堂,岂能任由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魏渝不甚在意道:“日后再来纠缠也不必理会。”
他踏上隔开羊庄与小野参的横桥,看一眼身后的云夫郎:“忙去吧,不必跟着。”
他从腰间解开钥匙打开上锁的木门,甫一打开就见着里头杂草丛生,也不知有没有毒蛇隐匿其中,实在令人无法下脚。
他折了小段树杈打出一条路,边走边喊:“小野参?”
“小野参在不在?”
连喊几声没有一点动静。
魏渝颠了颠手里桃子,猜测道:“难道又跑了?”
他不死心又吆喝两声,可徒有山风晃动长草,根本不见小野参的踪迹。
“真跑了?”
魏渝想到什么,拿着帕子擦擦两下桃子,刚要上嘴咬竟然咬了一个空,眼前也划过一道残影,可笑的是那道残影隐没在绿油茂盛的草丛里,那水灵灵的却桃子在上方飘着跑。
这一幕诡异又好笑。
“敢偷我桃子!”
魏渝撸袖子假模假样的追:“小野参你给我站着!”
草地腾起一片灰尘,那偷桃贼自个儿把自个儿跑冒烟了。
魏渝忽然腾空一翻,直接落在桃子前方,只听着草地里发出一阵奶呼呼的喘气声。
魏渝顺手将桃子拿了回来,得意道:“小野参?跑啊,你怎么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