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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渝一扯马绳:“我去寻兄长的废稿!”
“废稿?什么废稿?”
奈何羊奶羹跑得飞快,让豆苗根本追不上去。
外头喧闹不已,府学责事堂却是死一般寂静。
坐在主位的是府学学正,其左坐着商教谕,右坐悬空,后面又立着四位训导和嘱托。
众人面色严肃,无一人作声。
良久后,头发花白的学正开口道:“陈海生,你说你亲眼见着魏承偷盗藏书馆的古籍残本?”
陈海生上前一步,抱拳道:“正是,学子有罪,昨日就看到魏承偷偷将残本装入书箱带回家中,原本想着好歹同窗一场,私心想要劝其归还残本,回头是岸,不料今日又见他偷拿残本归家,实在是怒其不争,忍无可忍,这才将此事报给官府!”
话落,又将魏承的书箱呈了上去。
几个训导和嘱托接过,开始席地翻找起来。
老学正默了默,捋着胡子看向神色冷静的魏承:“魏承,你可有话辩解?”
魏承淡声道:“学子没有偷盗藏书馆的书籍,此事全然是陈海生的污蔑。”
“你还狡辩?!”
陈海生气道:“人赃并获,你哪里有脸面狡辩?”
“你也知道什么叫人赃并获,我问你赃物在何处?难不成偌大府学全凭你一人所言就要定我的罪?”
魏承低看他一眼,又拱手道:“还望学正教谕为学子做主。”
一直默不作声的商教谕却轻咳一声,粗声道:“魏承你若是没有做出这等事,府学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魏承颔首:“多谢教谕。”
“教谕您莫要被他这幅样子骗了!”
陈海生咬牙气道:“魏承你敢做不敢当!枉费被商教谕这般看重!”
商教谕却冷冷看陈海生一眼:“陈学子你也不必激动,待查验魏承的书箱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
陈海生一噎,攥紧拳头。
老学正的视线掠过几人,最后才沉声道:“许训导,王训导,你们可将魏承的书箱检查清楚?”
许训导几人早已将魏承的书箱翻了个底朝天,里头除了水囊钱袋,也就剩下笔墨纸砚,还有半部残本……
只是这残本纸张崭新,瞧着像是手稿,可所写内容偏偏又是此次寻回来的旧书中的子部农书。
若是说这是魏承誊抄的也太过荒谬,毕竟这残本的字数可非一月时间就能誊写完成的,饶是坊间盲目抄书的好手怎么说也得用上三四年才能抄到如今厚度。
就在许训导犹豫之时,王训导忽然抢过他手里的残本一把夺过,大声道:“学正,教谕,你们看,这应当就是魏承偷盗的残本!”
陈海生眼睛瞪大,满是喜色和得意:“人赃并获,人赃并获,魏承你如今还想怎么狡辩!”
商教谕眉毛一瞪,又做作咳嗽一声,猛地拍两下椅子扶手:“这么大的事情有些人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他的好徒儿可就被人欺负死了!
他身后的仆从会意,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堂内。
众人神色各异,一道被押过来的宋学子担忧看向魏承。
他不作犹豫,上前拱手道:“学正,教谕,我与魏学子共事一月有余,他整理残本兢兢业业,心细如发,决计不是那般偷盗之人,此事应当有人从中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