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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生摔摔打打得开始重新做活,暗自安慰自己这世上就没有轻易收手的贼!
这个魏承肯定还会再犯!
魏承坦坦荡荡走出府学,没见着身后传来追逐的声音倒是有几分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陈海生自以为捉到他的把柄,肯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
正好他也需要一个机会要将自己编撰的农书送到教谕和学正跟前。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魏承今日早退也是想着罐罐负伤在家,他早些回去陪他解解闷也是好的。
罐罐前些日子为了寻找造船木匠,早出晚归,不辞辛苦到处骑马乱跑,膝盖两处被马鞍磨得伤痕累累,也是魏承好说歹说,这小娃才肯答应在家休养,待院试过后再操办造船一事。
云天早就侯在一旁,见着魏承出来忙迎上去:“东家今日下学真早。”
魏承点头,问道:“小东家和豆苗是在魏庄还是新铺子呢?”
“小东家在魏庄呢,马大哥在守着新铺子修整。”
云天笑道:“我来得时候云风来传话,说小东家想吃咱家早先在福东街的铺子旁边甜糕铺子的酸梅小糕,还想喝宝福斋的鲜桃酿和醉烧鹅嘞!”
魏承一笑:“赶巧今日回得早,那咱们将这些玩意儿买回去给他吃。”
又想到什么:“我听同窗说,幽州这时节蒲桃问世,待会儿咱们也去寻上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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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百花,夏有荷。
魏家后院的荷花池开得正盛,宽大翠绿莲叶蔓延到池塘外,一只黝黑毛绒的小猫躺在下面打盹躲阴凉。
魏家兄弟初来府城,不知晓城中富户有囤冰的习惯,更没想到同为北地,幽州竟然比凤阳镇热得这般厉害,不过他们现在手中有两千多两白银,买些贵重厚冰来用倒也不心疼。
堂屋中央摆着四鼎小冰鉴,上方飘着阵阵凉气。
魏渝翘着二郎腿依靠在软榻上,边拿着玉娘子给的残本翻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云风说笑。
云风给他摇着芭蕉扇,笑呵呵道:“小东家你今儿除了烧鹅再不想吃旁的了?东大哥寻来的厨娘做饭可好吃啦,昨儿做了一锅刀豆炖猪酱骨,韭花炒鸡蛋,哎呦,可把我们几个香得不轻。”
魏冬倒是不辱使命,月初就从庄宅牙行领回来一个做饭婆子,这人唤作翠婶,她话不多,手脚麻利,说是早些年逃荒来的幽州城,眼下家中只剩下她一人了。
“没胃口,不想吃。”
魏渝看一眼外头天色,懒懒道:“什么时辰了?哥哥是不是要下学了?”
云风寻思一会儿,道:“大东家这小半月都是宵禁前两刻才回来。”
眼下日头正晒,宵禁前两刻太阳才落山。
“那还早着呢。”
魏渝伸个懒腰,身上的轻薄绸袍不见一丝褶皱,他挤上榻下的鞋子:“我去后山找灰崽和杏儿玩。”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中传来人走动的声响。
魏渝眼珠一亮:“是哥哥下学了?”
他还没跑出屋子就见着兄长带着一身热气进来。
“外头热,快进去。”
罐罐又递凉茶又从云天手中抢过蒲扇,眉眼亮晶晶:“哥哥,你今日下学怎么这样早?”
“今日藏书馆没什么活计,我就想着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