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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爷大悦道:“魏小兄弟生意做得好,话也说得中听,怪说言哥儿乐意与你交往。”
魏渝笑道:“也是言哥照顾我,不嫌弃我话多。”
酒过三巡,孔老爷忽然道:“听闻你近来在打听内河船的事?”
魏渝并不意外孔老爷知晓他的行踪,坦坦荡荡道:“的确,小子在府城的木匠行打听个遍,最后却得知想要造船还是得去邺城。”
孔老爷道:“邺城的海商很是排外,海船图纸多是世代相传,从不与外人道也,我们孔家为了搭上这条海线用了多年,这些年上上下下的打点就耗尽千两白银。”
“千两白银?”
魏渝瞪大眼睛:“这再添些就能造一艘河船了!”
“你可知海商往返一次能赚多少银子?”
魏渝道:“多少?”
孔老爷比了个数,豆苗嘶了一声:“这么多!”
“海商厚利,除了他们自个儿的生意,多是赚咱们这等想要走海商的商户的钱。”
孔老爷道:“邺城是山海城,山货资源不比茂溪山少,一艘海船就能养活一城的人啊!”
魏渝感慨:“积少成多,养海船还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想了想,拿起酒壶给孔老爷倒上酒,又给自个儿倒满一杯。
豆苗见着忙揽着:“罐罐,你不会饮酒……”
“无妨。”
魏渝端着酒杯道:“今日能与孔老爷一见,实属我之幸事,虽说造船之术不外传,可办法总比困难多,若是孔老爷信得过我,若是有朝一日我造出了船,还望孔老爷能多多指点!”
孔老爷一震,他没想到这还未弱冠的小子竟然有这等雄心壮志!
他年轻时候在邺城海商那处碰了壁,也想着自个儿造船,可私底下花遍不少银钱也寻不到章法,再者邺城人排外,多不卖地,令人无从下手。
今日却被这小子激起了斗志。
他道:“好小子,只要你能拿出船纸,我们孔家定祝你一臂之力。”
魏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小子必定不教孔老爷失望!”
豆苗搀扶着罐罐上马,心疼道:“咱们就是不做海商又如何?何故将自个儿喝得这样难受?你兄长嘱咐我莫要叫你喝酒,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妨事,别告诉我哥哥。”
魏渝雪白脸颊腾起两片红,抚着胸口道:“我要赚大钱,帮哥哥在官场站稳脚跟,京城的官威风大着呢,我们没有钱就会欺负我哥哥!豆苗哥,莫,莫送我回魏庄了,咱今儿回商行后院住一宿。”
豆苗将魏渝好生安顿在马车上,叹气一声:“成,那我这就送你回商行后院。”
前面铺子还未修缮完全,后院却是能住人了。
豆苗刚要赶车就就见着不远处停下一匹马车:“承哥,你,你怎么来了?”
“眼见着宵禁,我见你们迟迟未归,便让云风赶车来寻。”
魏承只看一眼豆苗局促的神情,就猜到什么:“罐罐饮酒了?”
豆苗咽咽口水:“罐罐与孔老爷相谈甚欢,所,所以高兴就多饮了一杯……”
魏承垂了垂眸,道:“城门将关,去商行后院暂住一夜。”
回到后院后,云风去药堂抓解酒草,豆苗帮着生火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