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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住罐罐的手臂往回走:“它应当是身子不舒坦,这个时候我们不要上前凑,左右也帮不上它。”
罐罐还是不放心,乱猜道:“那杏儿找不到伴侣,会不会咬灰崽出气?灰崽胖胖一只,肯定不是杏儿的对手。”
魏承一噎,道:“不会,它们好着呢,也不会出事,咱们若是上前打扰才是要出事。”
他虽不通人事,可到底也懵懵懂懂知晓这个时候野兽定是不喜旁人靠近伴侣。
这个旁人定不是指他和罐罐,但是他和罐罐整日在外奔波,身上总是会沾染生人的气息。
“倒是你。”
魏承抬头看一眼天色,此时天才微微放亮,往日这个时辰罐罐还在大会周公呢。
他背着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醒了,就莫要回去睡回笼觉,走吧,我陪你练练玉娘子给你的穿林声。”
所谓“穿林声”不过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千里闻地声。
闯荡江湖的人总要有一招两招保命的本事,凤阳镇困不住罐罐,幽州城也只是罐罐的落脚处,再过几年他怕是就要独挑大梁,走南闯北,只要学会这个本事便能知晓百里处匪徒来袭与否,将来也能护住自己和镖队人的性命。
罐罐向来相信兄长,兄长说杏儿灰崽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
遂他拢拢衣袖,笑道:“好,那打今儿起我就与哥哥一同练功!”
虽说没有师父教导,可兄弟俩都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在枝繁叶茂的榛林中席地而坐,捧着残本读背百遍,又照着上头的所示逐一练习,这一早上也算是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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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魏承便要去府学了。
魏渝这一早上忙里忙外,帮着兄长装笔墨,裁宣纸,又捧着满满一筐东西进来:“这是水囊,一个水囊装得是温水,还有一个里头是蜜水,我特意去咱家隔壁铺子买的上好蜂蜜糖团,哥哥记得要常常喝水,不然嘴巴干痛,会出血呢。”
“还有这些吃食,哥哥不喜甜,这些都是椒麻咸口饼和酥肉馅饼,哥哥饿了就吃,莫要等着晌午那顿饭,还有这李子果都是魏冬今早从肉市集新买回来的,又甜又大,我仔细看过没有小虫,哥哥放心吃。”
他又将另一筐紫红的李子放到桌上:“这些留着给孙师兄和张师兄吃,若是旁人也想吃,哥哥也给他们吃,这些不是我洗的。”
魏承放下手里的书,揽过罐罐的手,无奈笑道:“你这是把哥哥当小娃子养了?”
魏渝叹气:“哥哥去读书,我总是不放心呢。”
这也不怪魏渝多想,这两日也不知府学的人怎么知晓他们家的住处,有几人送来拜帖约见,若是正经茶楼书坊也就算了,不成想竟然是福人居那条街上最红火的烟花地。
读书人最忌讳的地方就是烟花地。
拜帖上还不留真正名号,一看就是想要坏他兄长。
“我只安安分分读我的书,不去理睬他们的坑害,旁人能害我什么?”
魏承轻笑道:“再者有许训导,他看在孙师兄的面子上应当也会照拂我一二。”
魏渝点点头,笑道:“哥哥晌午饭想吃什么,我到时候去给你和孙师兄送。”
“我吃这个就成。”
魏承点了点那包馅饼:“从咱家铺子到官府府学骑马也要走两刻钟,你莫要折腾,这两日铺子正忙得时候,豆苗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那也不成!咱家现在有钱,哪能让哥哥吃这些呢!”
魏渝左右看了看,将门户重重一关,褪下鞋子跑回床上,轻轻推了推枕头后的墙壁,一块四方石头掉了下来,里面有一处黑漆漆的洞口,他伸手银灿灿的银罐子拿出来。
他从里头掏出五锭银子,大气道:“哥哥,拿去请同窗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