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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道:“哥哥也念着你。”
府试离家那几夜,他在狭隘黑暗的考棚里只想着罐罐。
害怕他踢被子受寒,害怕他滚落在地上摔坏手脚,今夜更是听到雷声后,忙放下撰写一半的农书提着伞来寻他。
他的弟弟胆子时大时小,他总是不放心,总是牵挂。
再大一点吧。
魏承这样想,等罐罐长成真正的男子,顶天立地,心有所属,也许就不再需要他了。
雨打窗柩,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屋舍也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魏承目光清明,没有睡意。
他温柔轻拍着罐罐的背,侧脸清冽,安静得去看窗外繁茂的梧桐。
春雨贵如油,想来再过半月这株梧桐将要开花,到时满院飘香,紫海连绵。
他的弟弟定会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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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魏渝醒来后就见着兄长着一件淡雅青袍,身姿颀长,握着一本书在窗边静读。
“哥哥。”
魏渝边穿衣边问道:“外头还下雨吗?”
“小雨蒙蒙。”
魏承转过身道:“今儿就点点货,莫要到处乱跑,省得惹了一身潮湿水汽。”
“好,我不乱跑。”
魏渝踢上靴子道:“这一晃一过就到了春日。”
“对了,三郎哥和师伯他们可醒了?”
魏承摇头道:“昨儿一群人喝到半夜,我听云天云风说他们还在屋子睡着。”
罐罐听后笑了:“成,那让他们多歇两日,这一路而来也是遭受不少辛苦。”
又想到什么:“这次要将上次的山货分成给三郎哥和梁娃,还要多给三郎哥一笔在茂溪山盖建房舍的钱。”
“成,等会儿去书房翻小银罐将银子数给他们。”
魏家兄弟用过早食便去到后院的大仓屋,前院的仓屋多是囤放他们的粮食,这后头的便是魏家商行的山货。
他们打着伞来到后院仓屋,就见着山坡木屋门前一黑一灰两头狼正在雨中玩闹。
魏渝吹了个响:“杏儿,灰崽!”
灰崽黑狼闻声跑来,绕着兄弟俩欢快转圈。
灰崽蔫坏蔫坏,故意撒娇勾引罐罐蹲下来,又趁机三抖湿润又毛绒的脑瓜,身上细碎雨水全扑散在魏渝脸上。
得逞的灰球扭着屁股就跑。
“灰崽!”
魏渝一撸面门,将伞塞给哥哥,撸袖子就去追,大笑道:“杏儿!和我一起追!”
黑狼得令却不帮忙,只急得跟在他们身后乱吼一气。
很像戏文中左手亲娘,右手新妇,只能干吼两句“你们莫要打了”的窝囊汉子。
魏承在一旁看得好笑。
一人两狼在山林跑了几圈,不知过去多久罐罐才气喘吁吁回来,一脸得意:“哥哥,我赢了!顺便还把拉偏架的杏儿欺负了一遍。”
魏承忍俊不禁,拿着帕子擦擦他脸上的雨水:“怎么欺负的?”
罐罐笑道:“把它们按住后一狼香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