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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山货商行铺外的炮竹声引来不少看热闹的过路人,门口泛黄招幌旗上写着几个墨色大字“售活公羊、银鼠皮、母蛙干、黑熊皮、熊掌、熊胆……量紧质美,先到先得。”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本铺只囤买,不单卖,可预百种山货,价格实惠,品质优良。
这商行在福东街有些年头了,前两月还是布行,眼下便又新换了新东家,只见那门脸宽阔,贴着喜花的两扇木窗大开,但凡路过此地的人都能将里头的人和货看得一清二楚。
掌柜台后头端坐个圆眼清俊的少年,身后货架上摆着一应山货,有个小童正满面笑意立在门边招呼客人。
这一大清早铺子进来不少人,不过有些人见着铺子主卖山货皮子脚步都没停,绕开铺子就往旁处去了;还有人进去询价一番,见着都是自个儿买不起的玩意儿只好遗憾离去;倒是还有一种人,没什么自知之明,只想着占便宜。
“这些人没见着买东西,怎么兴冲冲拿了糙纸往外跑?”
“拿糙纸?这是为何?”
“这卖的倒是稀罕玩意儿,不过咱们可买不起,我一个给人算账的,一个月月钱可只有三百来文,哪里买得起这些玩意儿。”
“这新铺开张,咱们没银子也进去瞧瞧,看看能不能讨到什么彩头。”
打着讨彩头占便宜的俩人一进去,云风立马迎上来:“客官里头请,咱们铺子全是实打实、一等一的好山货,想要什么和小的说,小的这就给您备着去。”这话他说得有些快,头一遭跟着两位东家开铺子做伙计,饶是私下里背了许多好听话,真顶上来还是有些紧张。
“你们掌柜的呢?”
为首的长脸男子打量一圈道:“开张这样大的日子,你们家大人怎地不在?”
云风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见坐在掌柜台后头的小东家道:“家父有事不在,小子便是魏家山货商行的少掌柜。”
魏渝站起身来,面上不卑不亢,笑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尽管与我和伙计说。”
长脸男子眼珠转转,手肘靠着掌柜台,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小兄弟,你爹也忒自信了些,开铺的日子都不来,就这般做甩手掌柜?你瞧瞧你这铺子人来人往,可有人买什么?你这也没什么彩头啊!”
魏渝只扫他一眼,就知晓这人来意,可还是笑眯眯道:“不知两位客官有何高见?”
“我听着你这铺子还卖活公羊?你若杀一头羊,将肉分给路过客人,这谁不记得你的好?”
长脸男子一听说羊肉都险些流口水,眼下天还是冷呢,若是能白来一碗热羊汤尝尝也是赚的。
旁边身着黑袍的男子也附和:“咱们福东街的铺子开张,哪个不是洒铜子洒糖饼,你这铺子倒是小气,也怪不得没人愿意光顾!”
魏渝唇角轻提,大大方方给二人作个揖:“两位客官的建议小子听明白了,先在此谢过,不过这事回去还是要与家人商量一二,二位客官若是想要外头幌旗上的山货尽管和小子说……”
俩人见魏渝话说得好听,礼数做得足,却偏偏不顺从他们的心意,不免有些恼怒,遂道:“就你这种铁公鸡还想着开铺子?连碗羊汤都不舍得做彩头,谁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以次充好,做些骗人的勾当!”
云风到底年纪小些,又是一心护主的脾性,气道:“莫要胡说!我们魏家商行的货可都是顶好的山货!”
“云风,退下。”
魏渝被人这般激将也端着笑容:“我们魏家商行是凶险买卖,每样山货都与旁人有所分成,别说一碗羊汤,就是一捧羊毛我们也不能轻易做主将货送人。”
黑袍男子一噎:“羊汤舍不得,那也没见着你们洒糖饼洒铜子啊,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你们魏家商行小气!”
“就这样的铺子怪不得没人!”
“人人都赞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小子未曾听人埋怨过太公钓鱼不给鱼挂鱼饵。”
魏渝笑道:“世间铺子万千,每间铺子的掌柜都有自个儿的想法,再者二位应当看到铺外的幌布上头写着,本铺只可囤买,二位若不是替自家铺子前来囤货,大可不必纠结彩头为何。”
俩人只想着占便宜,哪里看到这魏家山货行竟然还整上只可囤买?这是赶客?还是自信自个儿不需要散客也能在福东街混出名堂来?
他们挥袖就走:“且看看你这般做生意能挺到几日!”
“二位请留步。”魏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