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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淞哭过,擦了擦眼泪,扭头看见傅庭涵,目光就定住了,眼中闪过惊艳。
这少年玉树挺立,一看便是品貌上佳的世家子。
赵含章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压着泪意和他介绍,“五叔祖,这是傅家的大郎君。”
“原来是姑爷,”赵淞更加满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姑爷的孝心和恩情我赵氏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傅庭涵忙说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赵淞依依不舍的和赵含章移到正堂说话,“我都听成伯说了,你和傅大郎君的婚事本该在头七后进行,只是恰巧遇到了洛阳大乱,如今三月热孝未过,婚事还可以办。”
当初她之所以热衷这门婚事,为的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傅教授绑在身边,现在他人就在身边,这场婚礼也就不那么迫切了。
赵含章婉拒了,“五叔祖,当务之急是让祖父入土为安。”
她道:“虽说现在有冰降温,但时间长了多少会有味道出来,我不愿祖父如此狼狈,所以当下该以祖父为主。”
又道:“而且我们行李被抢,家产尽皆遗失,傅祖父也不知生死,实在无心婚礼,不如就让我们为祖父守满孝后再论婚事吧。”
赵淞一想也有道理,三娘和傅庭涵现在就差一场婚礼,婚书都定了,俩人跟夫妻就差一个步骤,但此时孝期,他们成亲也啥都干不了,依旧是分房睡,所以此时婚礼并不是很必要。
反正这是汝南,傅庭涵总欺负不了她。
“那明日一早就扶棺回西平,我让人在族里重新给你祖父搭灵堂,请汝南的高僧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文……”
赵含章忙打断道:“五叔祖,这也太铺张了,祖父生性节俭,并不喜奢侈,临终前也说了不许大办,三娘不愿违背祖父遗愿。”
她道:“而且时间太长了,我想就在上蔡哭灵,选好日子后从上蔡去墓地,到时候请了高僧一路相随念经,五叔祖以为如何?”
赵淞觉得这样太简陋。
赵含章就压低声音道:“五叔祖,若是送棺椁回西平大办,那不仅赵氏的姻亲要来吊唁,汝南的世交故旧和府君们也会闻讯而来,到时候他们看大伯和大哥都不在,肯定要问起来,便是我们愿意遮掩,难保他们就不会怀疑。”
赵含章揉了揉眼睛,先前手指上沾的姜汁让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她抽噎着道:“祖父生前一再叮嘱,让我让着些大伯他们,管束好母亲和二郎,不许和大伯他们置气,要好好相处,乱世之中,族人都要靠宗族庇护,宗族要想长盛不衰,那就得团结,此事闹大,不仅对二房打击大,对我赵氏的声威打击也很大。”
赵淞见她如此识大体,不由叹息一声,点头道:“好,此事就听你的吧。”
赵含章含泪退下,一出门就用手在眼睛旁扇风,实在是太辣了。
她瞥眼看见靠在柱子上的傅庭涵,手便放下。
傅庭涵忍着笑上前,递给她一张帕子,“沁了水的,你擦一擦。”
赵含章接过,果然是湿帕子
她小心的擦了擦眼睛,和傅庭涵去后院,“这么多亲族来吊唁,得安排他们的吃住,我阿娘现在哭得不行,安排不来,你一会儿帮帮我?”
傅庭涵一口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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