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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养你几年回头咬‘干爹’。不是我拿半条命跪保你,你当年早被老祖宗玩死在房里,你就这样恩将仇报?陆斜,子杀‘父’,你不怕报应?”
祁聿清冷面容更添几分寒霜,一身凌厉的刺尖锐到丈内不可近。
冶艳风情透骨氲肤,却与他愈发生疏,至成陌路仇敌般。
看祁聿真被逼急,陆斜倾身贴近。
因祁聿可能是女子,这次倾得没有往日近,没蹭到人耳侧。
陆斜垂眸浑言道:“怕啊,所以我就想再近身伺候‘干爹’而已,祁督主给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乖乖的,比以前更乖好不好。”
“只求‘干爹’不要弃我。”
他要知情,才能护着。
祁聿若真是女子......宫中今日风言祁聿要搬去老祖宗房中,这简直是不要命之举。
陆斜摁着深呼吸口,听闻刘栩认了‘杀’自己的罪,至此时受斥还在御前跪着。
祁聿又做了什么,叫刘栩能如此拉得下脸这样替她认罪。
真是好大的本事。
一字一字里祁聿根本听不出陆斜意思、意图。
祁聿浑身僵麻,人有些站不稳。
陆斜沉声:“其实我今夜来只想听个故事,听个你是谁的故事。”
祁聿气息翻乱,双眼不由沁红。
这便是她禁忌之地,越过去,性命堪忧。
第112章求你我这样受辱,够你饶我
一日性命吗……
陆斜明说至此,今日是如何也躲不过。
祁聿提声敷衍过门外监问的掌家,室内倏然静谧,落针可闻。
她浅浅敛眸,须臾间盘结前后替自己谋条出路。
果断松了指腹间薄刃朝陆斜直挺挺跪下,手掐紧掌心,随后揪住陆斜衣角。
祁聿一跪,整个人碾他心口样,陆斜气息骤然粉碎。
随着衣角重力,他神魂恍惚脑子不清晰起来。
“祁聿......是我双生哥哥,他早我一炷香见世。”
“宁成七年春,阳羡刺史为了叫自己侄子顶了我父亲夏后高升的缺,冤我爹贪污朝廷修缮河道三万两拨款。我爹被捉拿当日就判了枭首,案情申诉未及、流程未禀朝廷便掉了脑袋。”
“我与祁聿被人冒死送出城外。祁聿说带我去京城告御状诉冤,逆臣之后他不能科考,我非良籍只能贱嫁,我祁家不能世代背负逆臣骂名。”
“我们乞讨一年进京,辛苦至长安右门登闻鼓,还未走近便被锦衣卫打个半死。”
往日种种侵覆,她体内不由打个颤。
肩胛却阔直,分毫不愿佝偻。
那不是不耻的往日,是刀刻进骨的叫她活至每时每刻的因由。
“他为了养我在京城四处作散工,却因年纪小、身后无依总被克扣银钱,他怕入冬我们睡破庙冻死,就自阉贱卖了自己入宫,每三月出宫给我送一两半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