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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先一步点头。
“往日装得好吧,懵然无知大智藏拙,簪缨世家长大的怎么可能没城府,也不知是位什么主儿,会将司礼监变成如何。”
她看向远边的天,清澈瓦蓝,与昨日没有任何不同,却又十分不同。
轻声:“随他便,反正与我无干。”
晓得祁聿内廷人际关系一向凉薄,诸般交涉只是事务维系,但他这样说,庚合一时语塞。
“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好歹也是盟过帖亲自收的唯一的儿子,还一道滚过榻。
回来至此相处亲不亲、疏不疏的怪诡异。
她一本文书悬空在指尖掂掂。
“我不是在乎过将人送出去了么,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旁人人生不宜插手。”
陆斜终归有自己的路,他们共程一段罢了。
是这个理,祁聿已经尽力相护过了。
庚合见人风轻云淡中多了抹未曾见过的遗憾,他尚未看明祁聿已然转身。
这些时日听惯廊下、室内与祁聿共处这种锁链声,今日突然觉得铁索滑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刺耳。
陆斜夜间再去文书房爬窗,想过祁聿会从里上锁,却不料去的时候祁聿特为他开了条缝,他将未开刃的薄刀插进发髻中。
跳进室内,瞧见层层书架中有抹微弱烛光,再听到几块铁索清冽撞击发生的碎响,确定祁聿在那处。
祁聿坐蒲团上,靠着书架凑着一旁的琉璃盏看书。
荧荧光晕散在面庞上,整个世间都宁静非常,也隽了股和雅。室内弥暗与他十分相融,几乎一体。
陆斜放重脚步,祁聿听闻后眉间蹙了蹙,不曾循声抬头,而是看完手中这章、以指腹夹书,再才掀眸。
“你来了。”
“昨日皇爷刚说明日司礼监开判仿,你今日就回来了,看来是特意给你开的。”
“湖南的案子办的好看,你很聪明。”
跟人狱中作赌,叫人输了一大笔还不起的银子,要么闭嘴回京银子两清,要么还钱,要么陆斜背负恶名将人杀了回京领罪。
挺周全。
陆斜听出他淡雅声音中十分割裂的生疏,仿若相熟又不相熟的模样,比之前那种‘呵宠’全然颠成了另一番样子。
他无碍两境之别地笑笑,蹲祁聿面前,指腹钩着一扯,他两腕中间铁索寒声在寂静中晃荡个没完。
“文书房不是不能燃灯么。”
自然不能。
“我不怕死的时候可以燃一次两次。”
又是这种鬼话!
陆斜死死握拳,指甲直往肉里嵌。
祁聿声音比之前清冽、冷漠太多,陆斜听得不痛快。
他知道因缘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