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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a顿了顿,点头道,「嗯。」
虞桀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握了握,然后将食指和大拇指收拢,淡淡道:「我这三根手指到现在还没有知觉。」
「你要坚持锻炼,总有一天…」
话没说完,虞桀笑了,声音有些无奈道:「你丫怎么总把我当小孩儿啊?我的戴医生,我22了好么?」
Dana顿住了,看着虞桀脸上无奈平静的笑容抿了抿嘴,也尴尬的笑了下,「Well…er…」
他沉吟了一会儿,「但还是希望你能坚持锻炼,肌肉萎缩就不好看了。」
虞桀喝着牛奶点头,「嗯。」
Dana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柔声道,「走之前,我想听你拉一回琴。」
虞桀嗤的一声笑了,自嘲道:「你要是早来半年,我还能拉给你听。」
Dana却摇摇头,温暖的手掌覆在他的头顶,「想想贝多芬,想想那些没有手的钢琴家。」他笑了笑,柔声道,「三个手指没知觉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虞桀没看他,也没说话,安静的喝完牛奶,放下杯子,起身离开。
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时,身后是Dana一如既往地,坚持不懈地,仿佛永远带着笑意带的声音:
「一个月,离开之前我可以听到的,对吧?」
回答他的是虞桀开门离去的背影。
Dana无声的浅笑。
尽管虞桀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他答应了。
第44章破碎
今天,康复中心门口没有游溯的巴博斯。其实游溯昨天就和他打过招呼了,说是今天有个饭局,不能「顺路」来接他。
但走出医院,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儿失落。
今天傍晚有点儿凉,太阳缓缓没入这座城市边缘。夏天又快结束了啊。
回到公寓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没吃饭,也不觉得饿。这个时间游溯应该还没回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敲了敲门。等了半分钟,果然没人回应,虞桀转身,回了自己空荡的房子。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馀晖照不亮的房间昏暗。虞桀接了杯凉水,两三口喝完,又在整个屋子唯一的床上坐了一会。
角落的琴箱他很久没打开过了,扔在屋子里没有光的地方和一堆空酒瓶一起闲置着。
他安静的盯着琴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轻轻拂了拂琴盒上的灰。
打开锁扣,黑亮的琴杆微微反光,马驹
昂首嘶鸣,色木的香味扑鼻而来,像被封印了太久终于重见天日。
他把琴拿了出来,随便往地上一座,架起琴,手指下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微凉光滑的触感。
这把琴叫「莫格」,打他记事起就一直陪着他。姥姥坐在草坡上拉琴,他就躺在姥姥膝头看着不远处雪白的羊群,和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的湛蓝天空。
那些记忆太遥远,他甚至快要记不清姥姥的脸。可厚重悠扬的琴声从没断过。
拿起琴弓,虞桀右手试着握紧它,手掌刺痛,琴弓颤抖着抵上琴弦。他拉琴的姿势向来洒脱随意,骄傲的仿佛全世界都不在眼里,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拘谨又小心翼翼过。
心脏砰砰的跳,艹,他从没想过他居然也会有摸琴时感到紧张的一天。
虞桀轻轻呼了口气,手腕微微用力,悠扬低沉的琴声响起…
短暂仓促的一个长音过后,琴弓脱手,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响。
虞桀还算平静,他怔怔的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半晌,将琴收进琴盒,坐在地上轻轻的按摩仿佛撕裂般剧痛的手腕。
…
游溯这边,[山海楼]最雅静的包间里两家人齐聚一堂。王鹤景的父母对他很满意,游溯的父母也很欣慰,两个孩子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家境相当,年龄相仿。
游溯车祸住院期间,王鹤景还是游溯的主治医生,游爸游妈对她喜爱又感激。
「好…好…」游爸感慨的点头,小声对游妈道,「也算是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儿子出车祸前不久,还突然跟他们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铁了心似得要跟人家过一辈子,游爸气的心脏病发,游妈差点一夜白头。谁知出了场车祸九死一生后,游溯再没提过这事儿,甚至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