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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婉儿家相似的场景发生在琉璃巷的每一户人家中,除了,刘寡妇家。
刘寡妇正是先前被祁越游治疗的女人。
此时,正值寅时末,天色刚蒙蒙亮,重伤初愈的她虽早早入睡,却还未醒来。
她的儿子就躺在她身边,和她不同的是,少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盯着灰茫茫的屋顶,目光中透露出的情绪不断变化,时而是担忧,时而是紧张,时而又是愤怒。
当他的目光转为愤怒的时候,眼睛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想要把一切燃烧殆尽的火,哪怕为此烧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姓刘的贱人,赶紧给爷滚出来!”这是男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刘春花,开门!”这是礼貌一点的叫门声。
“刘翼翔,小兔崽子,开门!”这是粗鲁一点的叫门声。
“砰砰砰!”这是急促的拍门声。
“哐当!”这是院门被踹倒地的声音。
……
众多声音混杂在一起,涌入刘翼翔的耳中,他猛然坐起身——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一群。
刘春花也被巨大的喧哗声惊醒,睁开眼睛,迷茫道:“这是怎么了?”
她缓缓撑起身子,看到幺儿满眼愧疚地看着她,说了一句:“娘,对不起。”
这话说得太过没头没脑,让刘春花更加迷茫了。她痴傻了十多年,不知道是哪方神仙佛祖显灵,两天前,让她幸运地清醒了过来。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变傻了,不然怎么听不懂幺儿在说什么。
幺儿说完就要下床,刘春花下意识地想拉住他,问问清楚,她的手指擦过幺儿的胳膊,没拉到,幺儿已经迅速踩上了麻布鞋,走向了门口。
屋门外,刚刚踹开院门的几人正准备故技重施,只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刘翼翔从屋门内出来,又在背后把门关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这群人有男有女,神色有愤怒有悲伤,全都盯着刘翼翔。
刘家本就不大的院子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挤得满满当当,打眼看去,人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琉璃巷总共也就五十多户人家,怕是每家都有人来了。
有人率先喊道:“小兔崽子,你和你那个傻子老娘对我媳妇做了什么?老子警告你,赶紧让她恢复正常,不然我打死你!”
他这一喊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质问起刘翼翔来。
站在前面的人甚至已经涌到刘翼翔面前,伸手去拽他,把他拽到人群里就开揍。
有人忙着对刘翼翔拳打脚踢,有人喊着:“别光打啊!万一打死他我们家人也恢复不过来了怎么办?赶紧问清楚怎么恢复才是正事!”
有人回答:“打疼了他自然就会说了!”
刘翼翔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有人猛然想起:“对了,他那个傻子老娘呢?怎么没看见?不会真变正常了吧?”
有人边踢边问:“喂,小杂种,你的傻子老娘呢?”
门外的声音,刘春花听在耳朵里,急在心里,匆匆忙忙就要下床出门,脚步都有些踉跄,一边走一边喊:“住手啊!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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