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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母则刚这个词只不过是对母亲这个角色的刻板评价,妈妈是她自己,她上学走过几里地的山野,她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她已经很好了,不论如何,她已经做到最好了。万幸的是,父亲意外死了。但负担极重的医药费用像一座大山一样再次压过来,沈缘的病情反反复复,有时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天花板的时候会想:为什么他不直截了当地得一个重症,在短短一个月内病发死去?为什么偏偏有救治的机会呢?于是生不能死不得。活得这样艰难痛苦。母亲的离去叫他喜哀参半,人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不能为了另一个人而勉强活着,妈妈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能真正走上她自己喜欢的路,寻找她丧失的那十几年的人生意义,脱离一个叫做沈缘的束缚牢笼,他当然是高兴的。可也有一点伤心。一点点罢了。妈妈已经很好很好了,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沈缘坐在餐桌前喝完那碗半温半凉的鸡蛋汤,这才发觉他自己的泪水已经浸透白瓷碗,从碗边滴滴落在了桌上,形成一滩苦水。“圆圆……圆圆?”沈缘模模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喊他,一只手探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这种触感和他在睡梦中隐隐觉察到的不一样,他隐约记得有人进来做在他身边,握着他打点滴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细细暖着,轻声和他说了什么话。可他不记得了。沈缘慢慢睁开眼睛,刹那间一束亮光照射进来,少年眼角刚落下一行刺激性眼泪,一只手随之覆盖到他的眼睛上方,轻声道:“慢一点,慢一点睁眼……”“秦昼?”少年长睫在他手心里轻扫着,秦昼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及笑问道:“圆圆怎么知道是秦昼哥哥?”沈缘神思还没回笼,他沉默片刻,道:“感觉不一样。”“什么感觉?”秦昼没懂他的话,一边捂着他的眼睛,一边又把桌子上的药探手拿过来看了看用量道:“医生说你醒了得吃药,一会儿热水不烫了,哥哥给你拿过来。”沈缘没说话。“怎么了?”秦昼低头靠近他:“圆圆不说话了。”沈缘轻声道:“……我想妈妈。”系统闪现了一下:【宿主你的心率不正常,快缓解一下情绪,我知道这个和您现实中有那么一点相似,但是别太代入了,沉浸式伤身。】沈缘回他:【可是我也想我妈妈……】系统沉默一瞬,话语间居然有些开始磕绊:【那……那我给宿主申请一下,先歇几天再继续,您回去看一看或者……额……反正任务是不着急的,宿主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沈缘道:【我妈已经去世十年了。】系统:【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宿主您磕一个。】秦昼沉默片刻,没有过多询问少年的家庭状况,其实只凭他孤身一个人治病的现实来看,相必家里人的情况也很复杂,沈缘既然不说其余的事情,那么他就不该去多嘴过问。“圆圆,可以睁眼了吗?”他略过这个问题,转而俯身亲了亲少年苍白嘴唇,低声道:“我慢慢地松手,圆圆别怕,你睡得太久了,先适应一下。”沈缘轻轻点了点头,随着秦昼手指一根根收回,眼前的光线愈发明朗。当他眼睛上的遮挡彻底撤去,摇晃在眼前的,是一枚纹路精致带丝绸带子的金色奖牌。“prcess,恭喜公主。”--------------------秦昼啊,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地挽救你的名声了,但是付灼真的很好(想想就甜),总之你争点气吧老受海王渣男是小可怜20眼前的金色奖牌挂着漂亮的丝绸带子,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明亮无比,末端的淡粉色甚至打了一个规规整整的小蝴蝶结,多余带子的尾巴处卷起细丝,恍惚之间不近看,倒像是一朵金色的小牡丹花。沈缘刚醒来脑子还尚有点混沌,他愣了愣问道:“这是……什么?”“圆圆忘了?”秦昼靠近他,将这枚奖牌的丝带套过他的脑袋,少年长久未曾修理头发,如今发丝早已经盖过衣襟,他拢过沈缘脖颈,把奖牌带在他的脖子上,道:“这不是你想要的prcess吗?”秦昼道:“你喜欢的。”沈缘愣愣地将那枚奖牌托在手心里仔细看,金色绣刻花边纹路精致无比,绕在圆圈之外,像蔓延的藤萝,围绕着奖牌中心同样被攥刻出来的神女模样。“好看。”沈缘掂了掂这枚奖牌的分量,又道:“有点重,是纯金的吗?”秦昼给他理好发丝,闻言笑道:“关晟川要是拿不出来纯金的奖牌,那真是关家要不行了,本来不想给他卖面子,可恰巧你不是喜欢吗?哥哥给你赢一个玩。”沈缘看着这枚几乎可以盖过他手心的奖牌,微微抿了下唇,有些犹豫道:“……在我们那边,小时候这样的金块,可以打首饰戴。”“是吗?那还挺新奇。”听见他的话,秦昼低低笑了一声,随及牵起少年的手看了看他细瘦的腕子,用指节的距离大概比了比沈缘的腕围,道:“等回头吧,回头哥哥给你定制一串金珠手链戴……太瘦了圆圆,多吃一点。”沈缘下意识缩了缩手,太久的昏厥叫他无法快速地去感知这个世界,于是连正常反应也缓慢无比,动作间慢吞吞的,世界对于他而言仿佛开了二倍速:“秦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