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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处瞧着有些阴森的衙房外,陈朝把让哥儿交给了素念。随后他拉着任兰嘉推开了衙门的大门。
衙房门刚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那股寒意冷彻入骨,任兰嘉一激的同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她沉着脸,随着陈朝一步步踏进了衙房。
衙房空荡荡,只最中间放了两个台子,台子用白布蒙盖,四周放满了冰。
进了衙房,陈朝未带她走近台子,而是立在几步之外。
“我答应把他留给你处置的,我食言了。”
看着那白布下的微微隆起,任兰嘉紧绷着脸,抿着唇,目光森冷。
“他怎么死的?”
陈朝:“乱箭穿心,大火焚尸。”
听了陈朝的话,任兰嘉面色一动,踏前了一步。她刚动,陈朝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别看了。”
大火焚尸,那尸体仵作看了都反胃,更何况她。他本不想带她来,但又觉着这是她的心结,她的执念,他想给她一个了结。
任兰嘉顿住脚步,陈朝一直盯着她,然后他就看到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陈朝心头一沉,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
“怎么哭了?”
任兰嘉回过头,眼眶中蓄满泪,嘴角却勾着笑,她说:“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陈朝压下心头沉闷,回应她:“嗯,他死了。”
陈朝话音刚落,她蓄在眼眶中的泪落下,她的泪眼配上她变得苦涩的笑直扎的陈朝心疼。
“可是,他死了也换不回母亲和父亲,我只想要母亲和父亲,我只想要母亲和父亲。”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陈朝心头一酸。他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里。她的脸刚贴上他的胸膛的那一刻,她嚎啕大哭:“我只要母亲和父亲,我想他们了。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听着她的嚎哭声,陈朝眼眶也渐渐泛红,可他除了拍抚她的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这些年,除了把仇恨安在那些元凶身上,任兰嘉也无时无刻在恨自己。她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决绝一些,拉母亲出殿。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同父亲置气,在他人生最后那一段时间没有好好陪他,让父亲带着遗憾离开。
他虽然爱母亲胜过爱她,但他也爱她啊!
任兰嘉哭的泣不成声,陈朝紧紧拥着她沉默不语。
任兰嘉哭了很久,衙房内都是冰,陈朝能感觉到自己前襟她因为她的泪而冰冷一片,她的身子也不再温热。
陈朝拍着她颤抖的肩:“不哭了,你还有我和让哥儿呢。让哥儿这会还在外头等着我们呢。一会让哥儿见到你哭,只怕也得哭了。”
提到让哥儿,哭泣不止的人顿了一瞬,陈朝寻机捧起她的脸,她的脸颊上泪水纵横,眼睛更是红肿,陈朝用衣袖抹去她脸上的泪。
“这太冷了,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这一刻,陈朝也后悔了,不该带她来的,
任兰嘉抽啜了两下,在陈朝给她擦着脸的时候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素念抱着小主子一直候在衙房外,自然也听到了里头的哭声。素念吊着心满心担忧,却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就在素念焦急不已时,里头的哭声止住了,没一会门打开了。
素念抬头看去,只看她主子被男主子半拥在怀里看不清面容。
任兰嘉被陈朝一路拥着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被陈朝从素念手里接过的让哥儿也看到自己母亲的泪脸。
让哥儿歪了歪脑袋,在陈朝怀里挣扎了两下试图往任兰嘉怀里爬。陈朝看了看任兰嘉有些呆滞的脸,没有阻止让哥儿,让哥儿顺顺利利爬到了任兰嘉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