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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沉默着听完,面上并无什么波澜。
“知道了,你下去吧。”
莫桑在冷风中等了许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心中也没有了负担。陈朝发话后,她很快就退下了。
而陈朝,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大帐走去。
大帐内,只燃着一盏油灯。油灯照着帐中昏黄一片。陈朝站在帐帘旁看向大榻方向,榻上的人面容平和,面朝着帐帘方向闭着眼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从那张睡容上移开视线,陈朝转身走向了和大榻相反方向的屏风。屏风侧摆着一个浴桶,面对着浴桶,陈朝解开了腰带。
轻缓的脚步声还有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让本已经睡着的人眼帘微颤。没一会榻上的人便幽幽转醒。
醒来,刚睁开眼,榻上的人就看到了一副未着寸缕精壮健硕的身躯。看着那身躯,她本还有些昏沉的意识直接清醒。
成婚两年,他们和大多数夫妇一样,做尽了最亲密的事,在榻上他们也赤诚相见过多回,但大多时候,她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脸上胸膛上,甚少像眼下这般,把他整个人都映在眼里。
男人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反着光,躺在榻上的人非但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将视线缓缓下移。
健壮的大腿,流畅的大腿肌肉线条在行走中展现,男人迈腿进浴桶时,最惹眼的那一处还在她眼前晃了晃。
哗啦入水声,他整个身躯都泡进浴桶,任兰嘉这时才收回视线。
刚收回视线,任兰嘉就又猛然转了回去。。
浴桶……
她没有听到有人进帐换水的动静,那就说明他现在泡的浴桶里的水是她方才沐浴留下的。她今日沐浴有些迟了,沐浴后就换了寝衣,莫桑也没再唤人进来抬水。浴桶中的水一直搁置在那,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泡了。
那水是她用过的不说,还冰冷冷了。
任兰嘉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看到浴桶里的人已经阖上了眼。
他闭了眼,一副很疲惫的模样。任兰嘉看着他,抿了抿嘴。浴桶里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躺着榻上一直看着他的任兰嘉正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时,他动了。
浴桶边上搭着任兰嘉方才沐浴时用的浴帕,在冷水中泡了许久的陈朝缓缓睁开眼又转眸,刚转过眸就对上了一双盈盈的双眸。
昏黄中,她的眸光并不亮,但陈朝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
对上那双眸后,陈朝微微一愣。
“可是我吵醒你了?”
他的音调深沉,声音还有些暗哑。
任兰嘉摇摇头:“浴桶中水太冷了,我让人再送些热水来吧。”
说罢,任兰嘉就打算起身。
看到她起身,浴桶中的陈朝眸光一沉。
“不用了,我洗惯了冷水。”
陈朝急急开口,大概是有些急切,显得语气有些冰冷。
任兰嘉刚开始是因为他洗自己用过的水别扭,后头就是怕他着凉。如今局势那么复杂,他病了不是好事。
任兰嘉难得好心一回,却被他冷冰冰拒了。已经抱着被子半起身子的任兰嘉身型一滞,就这么坐在了床榻上。
陈朝此时还没察觉自己的语调不对,他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那堆衣物上。衣物乱堆在一处,洁白的中衣下方露出了一角外衫,外衫暗沉一片。陈朝自己闻不到,但她若是走近,必然能闻出血腥气。
那血腥味不是别处沾染的,都是来自赵泰德,今日问话正如高行止所料,赵泰德什么都不和他说。若是平日也罢了,偏偏陈朝今日实在没耐心和他周旋。
没有耐心,赵泰德自然也就受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