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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心说的自然是赵泰德。日头已经到了顶空,正是正午时分。说是午膳左右到,还真是分毫不差。
莫桑听到观心的话,很自觉和她们拉开了距离。任兰嘉走边问身侧的观心:“押在何处了?”
观心:“佯装成受伤的士兵,送到我帐中去了。”
这办法不算蠢,看来观海新调教的一批人,还不错。
观心是个女子,所以她有单独的大帐,就设在医帐不远处。四周除了安置伤兵的医帐,就是些军医的大帐。把受伤的人安置在观心帐中,也不算惹眼。
任兰嘉到观心帐外时,环视四周,叮嘱莫桑。
“你在帐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莫桑点头,任兰嘉这才跟着观心进了帐中。
一进帐,任兰嘉就看到一张熟悉面庞端坐在小几前慢悠悠品着茶。姿态很是悠闲,只是头上那层层包裹的厚重白布显得有些滑稽。而那许久未见的面庞上,当初寻死觅活一心求死的绝望感已然消失了,如今很是平静。
“妹妹来了,坐下喝杯茶吧。”
任兰嘉其实并不爱喝茶,但她也没有拒绝。
任兰嘉走到小几对面坐下,惬意泡茶的赵泰德看向任兰嘉身后的观心露出一副无奈神情。
“观心姑娘,我人都到了,我头上这白布能帮我解了吗?”
观心没有动,只是看向任兰嘉。赵泰德也看向任兰嘉。
任兰嘉在两道视线注视之下,点了头。
被白布包裹了一日的头终于得到了释放,赵泰德长吁一口气。
“妹妹的人还真是严谨,你可知,他们昨天商议着真要将我的头砸个洞出来呢。我好说歹说,这才没成行。”
任兰嘉斜眼:“表哥不是一心求死吗?怎么如今怕了?”
赵泰德轻轻一笑,不慌不忙给任兰嘉倒了一杯茶。
“死,自然是要死的。只不过要死得其所。妹妹千里迢迢将我从上京带出来,不也是为了这吗?”
赵泰德很坦然,他虽还是一心求死,但如今他只期望能死得其所,也为自己赎清一些罪孽。
对于赵泰德,任兰嘉心中其实也很复杂,在未寻到赵泰德之前,任兰嘉其实很恨他,比安王还恨。因为赵泰德在长公主府住过不短的时日,她的母亲安宁长公主也是真心疼爱过他这个侄子。
但在寻到赵泰德后,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没错。身为子女,如果当日策划谋反的是她的母亲,那她也必然会义无反顾支持母亲,哪怕会死很多人。
都说皇家无亲情,但偏偏他们都同样在意父母。
而真正让任兰嘉下决心留赵泰德一命的,除了想留他有朝一日拿捏安王外,也是因为他在叛乱之夜试图救她和母亲。只是母亲为了那小皇帝选择了不出殿。否则,那一夜,母亲应该真的不会死吧。
斯人已逝,任兰嘉现在想再多也无用。
面前的茶散着茶香,任兰嘉没有喝,而是看向赵泰德。“吴其光你可认识?”
听到这名字,赵泰德的眼帘微微一颤,他掀起眼帘看向任兰嘉。
“他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如今应该在青州附近军营里吧。”
赵泰德一路而来,虽然什么都不知。但只听到了吴其光这三字,就知道了大概。
任兰嘉:“嗯,青州军反了。控制了青州城,城中还有数十万青州百姓。这战事不能起。”
任兰嘉再想弄死安王,也不想拿那么多无辜性命作陪,如果真要用人的性命作陪,她只能送上赵泰德。
赵泰德眉眼一动,笑的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