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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和刘筠似乎也是这般想的,回帖中都约定了考完馆试再登门,刘筠还嘱咐了些要诀,是真的将他当作了弟子来对待。
狄进领了情,愈发用功起来,反正从之前的气氛中看出,这段时日应该不会有京官上门拜会。
结果还真有人递了拜帖,并且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熟人。
入内内侍省都知、提举皇城司的阎文应义子,阎士良。
“狄三元造福地方,招试归京,当真是鹏程万里,青云直上啊!”
回京的第二日晚上,阎士良就携礼上门,满面笑容,连连拱手。
在兖州何家身上,他捞足了油水,在宦官的视角中,对方搭了桥,自己不能不懂事,一定得表示表示,因此还奉上了厚厚的礼单。
当然,这同样是太后党的示好,毕竟他的干爹正是被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这位展现亲近,也是阎文应的首肯。
狄进连张耆的拉拢都不软不硬地拒绝了,更不可能受内官的重谢,不过并未直接拒绝,而是平和地道:“中贵人如此厚礼,我要还礼却是难了,若有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阎士良赶忙道:“咱家一番心意,哪能让狄三元为难喽,狄三元千万不要跟咱家客气啊!”
狄进笑笑:“中贵人请!”
“狄三元请!狄三元请!哈哈!”
两人入座,寒暄几句客套话后,阎士良又提起同在皇城司的雷濬:“咱家本想和雷兄弟一起登门的,他外出办差,一时半会回不来,才先来拜会!”
狄进一听就知,经历了兖州之行后,阎士良有意与雷濬交好。
可惜皇城司是一个泥沼,或许在中下层能够作威作福,但未来前程一眼看得到头,雷濬既入了官家之眼,自然不能跟这群内官厮混到一起,却又不该过于疏离,这其中的分寸,如果能拿捏好,也是一番磨砺。
阎士良就觉得雷濬近来跟自己很是亲近,借着拉近关系后,又特意压低声音:“狄三元的着作,咱家早在兖州时就有所耳闻,有了《洗冤集录》,无论是哪般歹人行凶,我皇城司日后拿人,都不用担心冤枉无辜了啊,这是何等善举!可没想到的是,近日在朝堂上,三元的着作竟多遭非议!”
狄进露出疑惑:“哦?”
阎士良长长叹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别的倒也罢了,咱家理应仗义执言,可两府相公,咱家这等身份,万万不敢在背后说闲话啊……”
狄进默然。
阎士良本以为这位肯定会说,到底是两府的哪一位相公诋毁自己的着作,结果没等到这份询问,只能接着说下去:“曹相公与狄三元,可有旧怨?”
“曹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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