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伐木场就快到了,也就来这的路还能骑马。”老管家骑着一匹庄园挽马走在前方,不时回头看顾队伍。
一心两用的结果是被一根桦木低枝抽在额头上。脸前蒙了一挂坠着露水的无主蛛网,还带着两张枯卷叶片。
“哎!”他低下头,抖掉还没来得及渗进衣服的水珠,撩开蛛丝,“平时也不太有人会骑马来,就没人清理这些东西。后面的注意撞头!”
“乓!”
话音刚落,就有敲击金属壳的嗡鸣在队伍里响起,随后就是枝折叶落的声音,很快被马蹄踏过。不知道是谁的头盔直接把拦路横枝给撞折了。
马丁刚想出言提醒,一把叶子就拍在了盔帽上,甩他一脸水珠。
为了图快选择骑马进入真不是个好主意,这条道大概是伐木工常年行走踩出来的小径,高过成年人头顶的部分还属于野生状态。
相比北方比较“干净”的森林,维斯特敏的森林跟本地的贵族和建筑一样表现出繁复细琐的风格,在树与树的空间里填充大量灌丛、高草,还有横枝与它们披挂的藤帘,这条清出的小径更像在叶海中穿过的细长海底隧道。
理论上他们的走的路应该是沿河而行,但也只能偶尔在较稀疏处见到遮天蔽日的树影下的阴暗水域,缓慢漂流着落叶和被修去枝条的浮木。
按这个植被密度,再往里到了完全没有路径的林区,想要骑马深入纯属白日做梦,也没地方给人挥骑术。顶多牵几匹负重用马匹随行,携带装备、帐篷之类重物。
“你们在林子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活动吗?”今天马丁的穿着完全看不出“别紧张”“随便问问”的态度,身上佩戴齐全的盔甲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更像是来找人动手的。
“嗯?”出于好奇——更多的是无聊,克拉夫特把一块踢到空处,用脚翻正立在地上,现了它们没有被利用起来的原因。
“这些木头是哪来的?”
“那其它不正常的东西呢?比如长得特别旺盛的蘑菇之类的。”
色斑内的木质呈现出与其它部分的明显不同,更为松软不能受力,似乎是某种病害从树心扩散蛀蚀了内部。或许伐木者在一开始以为只是一小块的问题,但当他们截掉了一段又一段,才现整根木材上下没有一处幸存。
克拉夫特蹲下仔细观察,觉那种浅褐色是来自于白色与木纤维本身质地的混合,调出了这样的颜色。
听到马蹄声,正在给树干修枝去皮、准备下水的几人抬起头来,错愕地见到一大队骑手从林中鱼贯而出,人马挤满了不大的场地。
他朝河边走去,踢到了脚下一块圆柱状的东西。那东西滚出几步,卡在了河滩上的石头上,原来是一小截切断的枣木,侧面看起来木质良好,是能做弩机木质结构的材料,不知怎么地被弃置在了地上。
篱笆里堆着些刚砍倒的和基本处理完毕的树干,枝条折短堆成垛,放在屋子旁边。
他们大概确实没有见过,只是不住地摇头,被动地应对着一个又一个不明白的问题。
甚至他猜测过伐木场里就有异教徒的前哨,想看看能不能诈出一两个来。
事实上确实有这个考虑,最坏的情况下他们想过刚进入森林就像迭戈那样遇到袭击,正好教教这帮异教徒什么叫专业。
“好吧。”克拉夫特明白了,原来这不是公爵的产业,那从当前角度确实称得上慷慨,毕竟不少诺斯王国版葛朗台可是连进林拾柴火都要求缴税。
不过目前而言,一路上森林一切如常。马丁扫过拿着工具不知所措的几人,没现谁有什么异常动作,看起来只是一群普通伐木工。
克拉夫特听了几轮没有营养的对话,兴趣缺缺地走开,带着库普在院子大小的伐木场里四处逛荡。
这里的条件确实简陋,在清理场地时他们都没挖掉地上的树桩,任它们留在原地,成了天然的台凳或篱笆的一部分,至于树木本身可能已经成为了木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