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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连这个幻境都在震动,路明非一跃而起,借着色欲登上天台的同时拔走了那把刀。路鸣泽还是在原地静静地微笑,他看着路明非已经离开的窗口,轻轻鼓起了掌。
“哥哥真聪明,可惜并不是等价的,你失去的始终要比你得到的更多。”路鸣泽松开路明非,打了个响亮清脆的响指,脸上绽开夸张的笑容,“就像我们每一次的交易最终都会有四分之一的灵魂逝去一样,谁知道是伱用这四分之一灵魂杀死的东西更重要,还是你的灵魂更重要呢?”
路明非那只伸出去的手上缓缓移开了泛着锈迹的黄铜门把,他低垂着头也低垂着眼睑,路鸣泽看不清他的神采。
“我懂了。”路明非缓缓点头,他用右手摸索左手的小臂,这一次终于感受到了七宗罪.色欲那冰冷坚硬的质感。
一时间的死寂。
“什么意思?”路明非问。
路明非轻轻敲了敲小魔鬼的额头:“少跟我打哑迷。”
路鸣泽不再继续笑了,他伸出手扣住路明非的手腕,眼睛里的金色像是有人掀开了地壳,然后从大气层之外俯瞰熔岩自地底深处涌出。
路鸣泽仿佛都被这片刀光吸引了,仿佛是有一道寒冷的月光溅出刀鞘,那道月光呈修长的线状分别割在路明非和路鸣泽的脸上。色欲嗡鸣着,即使是在一片与现实无关的幻境中这把拥有自己思想的武器依旧传奇得令人指。
“笑吧笑吧,难道你推着我去做的那些事情不像是他该做的吗?”路明非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声音却很冷,“你还称诺顿为……逆臣,除了他,谁能让青铜与火之王俯称臣?”
酒德麻衣披着金色的轻纱,轻纱下是极性感的三点式泳衣,她坐在温泉水边缘的绿石上,修长紧绷的双腿交叠,朦胧的雾气把那对诱人的长腿都掩藏了。
长腿妞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托腮一手握着一杯金红色的酒液,玲珑曼妙的身体在蒸汽中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我在想,为什么你会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推开那扇门呢。”
“你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锚定者,一切宿命的漩涡都以你为中心界定未来将生什么。”路鸣泽抱紧路明非,他用脸颊蹭了蹭路明非的胸膛,委屈得像是一只受伤的流浪猫。
路明非缓缓握刀比了个驾势,挥刀上步,当蓄力达到最顶点的时候手腕与手臂爆力量推动色欲吼叫着猛然加,刀尖仿佛不甘的龙,狠狠地刺进旋转楼梯旁边用铝合金骨架支撑的玻璃幕墙。
他怎么会忘记呢,那次被命名为夔门行动的屠龙任务,死神伴着暴雨而来,那东西骑乘八足的骏马,用流星般的极杀死了摩尼亚赫号上几乎所有人。
“我这样的人从知道自己的使命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被某个巨大的、恐怖的、令人绝望的东西追逐的猎物。”路明非摸摸路鸣泽的头顶,他轻声叹息起来,“绝大多数亡命之徒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自己究竟该去往何处,可是我不一样,相比之下命运女神似乎总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眷顾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他的表情沉寂,瞳孔里似乎酝酿着金色的风暴,这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的座下应有某个莅临权力顶峰的王位,而他的头顶该是能够手握一切命运的冠冕。
“等价交换?”
玻璃出轰然的巨响,那上面以色欲刺入的点为中心,细密的裂纹向四周蔓延,仔细看似乎与路鸣泽身上、脸上的裂纹一模一样。强化玻璃无法承受这可怕的锋芒,裂纹野蛮缭乱地生长,一边生长一边向四面八方散,就像是一株繁盛的树,几秒钟后成千上万玻璃碎片向雨中散落,每一块碎片都倒映着色欲刀身辉煌的光火。
它的刀身弧线精美而肃杀,刀刃上仿佛有几十只黄金的竖瞳在缓缓睁开,莫大的威仪从上而下扫荡了这座曲折的楼梯构成的钢铁城市,那些所有的声音都被洗刷了,那些不甘者的咆哮、抽泣、欢笑和死去,那些沿着阶梯一级级向下流淌的浓腥的血,那些深邃的黑暗和黑暗中微弱的光,一切的一切都在这莫大的威仪中被镇压得匍匐、瑟瑟抖。
“我……我会是他吗?”路明非轻声问。
大雨倾盆全都在此刻落入他的眼睛里,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每一滴雨水里面都倒映着一双赤金色的瞳子,那双瞳子里愤怒和释然都有,却唯独少了路明非曾常塞进眼睛里的胆怯。
“你是怪物啊,你是咆哮世间的怪物,至强至尊至德的权与力都应该被你握在手中,你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该匍匐下去,你愤怒的时候从亚细亚最东方到欧罗巴最西方每一片土地都应该被绝望笼罩。”路鸣泽淡淡地说。
他迟疑了一下,眼中闪烁过既是迷惘又是恐惧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xp是什么意思,但绘梨衣还是明白了酒德麻衣要表达的含义,她咬了咬下唇,眨眨眼看了眼身后藏在蒸汽里的女人,慢慢蹲下去,只露出一颗毛茸茸湿漉漉的小脑袋。
路明非终于踏上天台,他仰起头,乌云像是从黑暗的尽头延伸过来的群山那样绵延不休,重重地压在头顶。
路明非从某個悲剧的命运中夺走了酒德亚纪和塞尔玛,还将濒死的曼斯教授从鬼门关的边缘拉了回来。但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那艘船上其他原本应该活下来的人全部死去了。
路明非慢慢抱紧身前的女孩,不顾及身后烧过来的火,深深地埋,他没有看到女孩懵懂的、没有灵气的眼睛像是红色的玻璃球那样倒映着那场连天都焚烧掉的火,也没有看到那场火焰中似乎有两片裙角一闪而逝。
——
绘梨衣羞怯地解掉肩带和腰带,披散着及臀的红踏入了腾起浓密蒸汽的温泉,当她走入深水的时候那些丝就像是柔软的海草那样在水中慢慢地散开。
色欲的前端嵌入玻璃窗户,刀尖暴露在这场幻梦的暴雨下,白紫色的闪电割裂极高的天,像是一条夭绞的龙。
路明非走到绘梨衣的身边,他脱下自己的风衣罩在女孩的头顶,这一刻冲天的大火焚烧了满目的乌云,那场火驱散了寒冷和阴暗,从视线的尽头燃烧过来。雨也顷刻间停了。
几秒钟后,白色蕾丝包边的内衣内裤被叠在一起浮上水面。
小怪兽的脸蛋红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也不知道是被温泉水蒸的,还是真的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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