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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都该死（第1页）

曹方的死讯并没有瞒住。

在尸体被运回来的当天，京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便都得到了消息。

“要说啊，这曹将军，哦不，曹长史也是真够可怜的，明明半辈子都在陛下身边伺候，却最终死在了外地。”

“他是可怜，但咱们的陛下也是真的心狠！竟然为了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把从小跟着自己的人给贬到樊州那么个旮沓角，甚至连个主官的职位都舍不得给。”

“不知道临终前，曹长史有没有后悔过。”

曹方毕竟曾是禁军统领，曾是周行云身边最亲近的人。

所以，在得知其死讯后，大家都忍不住感慨唏嘘。

甚至不少人趁机偷偷地表达着对周行云的不满。

毕竟，在从韩世兰的裙底清醒过来之后，周行云找借口贬了不少人的官。

虽然大家不敢在明里发表意见，但私底下却一直担心着自己的乌纱帽。

而曹方的突然死亡，让许多大臣心里的不安骤然攀升到了顶点。

当然，不是所有大臣都在同情曹方的可怜遭遇。

比如慕容渊，比如罗骏荣，都第一时间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樊州。

不过，被长期蒙蔽视听，他们并未立刻发现繁煌教的存在。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周行云却拧着眉头，默默地等待着孙泉安的消息。

是日夜，和仵作协作验完尸体的孙泉安，顶着满脸凝重，入宫复命。

看到他，周行云一个猛子从椅子上噌起，快步迎了上去。

“如何？”

“正如陛下预料，曹将军确非死于疾病，而是……”

微微一顿，孙泉安换上一副更复杂的口吻补充道：“而是中了毒！”

听到这里，周行云并未因为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而高兴，反而捏紧了拳头。

闭上眼睛，来了两个深呼吸，平复下内心的怒气，他用一种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

“什么毒？”

“蝰蛇蚀身散！”孙泉安闷声回道，“曾经，那是一种和魇梦噬心散齐名的奇毒。”

“齐名吗？”周行云的拳头被自己捏得咔咔作响。

是一阵突然灌进房间的凉风，让他强行冷静下来。

“你说的‘曾经’什么意思？”

“因为蝰蛇蚀身散需配合蛇毒炼制，制作起来较之魇梦噬心散要复杂和危险得多，且已经有数十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现，所以有传言称，蝰蛇蚀身散的配方早已失传。”

孙泉安作为医道权威，对毒药当然也有很深的研究。

“几十年未曾出现的毒药，偏偏让曹方撞上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周行云的语气相当阴鸷，显然在问话出口前，自己就已经有了答案。

孙泉安没敢接茬儿，只埋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到周行云忽然挥开的胳膊。

“臣告退！”

一句说完，他弓着腰身，快步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百十来米，孙泉安方重重地吐了口浊气。

“好重的压迫感，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了。”

呼呼，快速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他不忘心有余悸地回头瞟上一眼。

周行云却没有坐回椅子，而是遥遥一眼瞥向樊州的方向。

“莫非，那繁煌邪教也是你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