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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溪(第1页)

夏辞秋靠在窗边闭眼听着拂尘禀报打探到的消息,“据京中探子来报,现如今的朝堂算是三族鼎力,御史台、枢密院、宰相各不相让。新帝初登,便立御史中丞的嫡女为后,御史中丞自先帝以来就对东楚忠心耿耿,皇帝自然万分信任也多有提拔;枢密史因不满新帝偏心御史中丞便有意扶持皇帝同胞兄弟,且有传言说太后似乎也更偏爱这个小儿子,皇帝碍于势力不足,也需要枢密史表面上的的支持暂时也拿他们没办法,加之枢密史早年就有军功在身又是历朝元老,皇帝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步步忍让。”话落,拂尘抬头瞧了眼夏辞秋,最后还是眼硬着头皮继续“宰相素来与其他几位不和一向我行我素,但传言说他近来与成王交好,但是否属实我等...暂时没能查明,也暂时没有线索...还有一事...”拂尘小心翼翼开口“宰相前几日...将府中三姨娘洛春筱...抬做了正妻”此话一出果然就看见夏辞秋睁了眼脸更是冷了一个度,眼里的怒意藏也藏不住“他怎么敢的!我娘才走了多久他就敢再娶!”“小姐此次回京切莫冲动,宰相势大如今也不知他底细,也不知他是否与成王联手,小姐一切小心行事,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大少爷在京中便只会更难一分。”拂尘急忙出声劝告,夏辞秋揉揉眉心,提起阿兄她就更想杀了夏忠堂,可拂尘说的对,现如今不是时候,夏忠堂现在风头正盛,夏辞秋没有十全的把握将他连根拔起,如果不能一绝后患,夏知礼在京城只会更难,况且,她还有事要想问问她这个“父亲”。眼前浮现娘亲的模样,夏辞秋缓和了些脸色,付夫人当年的死绝不只跟吴氏有关,那时付夫人刚走夏辞秋就被送到了平京,夏辞秋本就被痛苦蒙蔽了头脑来不及去细想事情经过,也或许夏忠堂本就不打算给夏辞秋机会调查此事,而今看来当年夏辞秋被夏忠堂匆忙送出京城或许也不只是为了掩盖丑事。当时夏辞秋满脑子都只有娘亲离世了自己也一同去了的念头,如果不是叶清铉救她或许她早就死了,直到后来夏知礼在九龙夺嫡的血战中,成功扶持新帝登基并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才有时间调查起了当年的事,这才察觉娘情当年的死或许另有蹊跷,飞鸽传书给她后夏辞秋才如大梦初醒从过去的颓丧里活过来。拂尘见自家小姐脸色好了不少,才敢继续开口“皇上最近急召那位少年将军回京,几乎在同一时间宰相也把派人把泉县的那位庶女接回来,兴许是知道些什么...小姐恕属下多嘴,她如今也快及笈了。”话到此处夏辞秋便知他意思,“哼,夏忠堂从来都没打算在那个位置坐太久,即便是与成王合作,他也不过是将他做了垫脚石,成王也是个蠢的不怪他两次都做不了帝王”夏辞秋轻哼一声,随即问道“御史中丞那边最近如何”“回小姐,听说最近叶夫人添喜御史中丞正高兴着,暂时并没有大动作”夏辞秋想起昨日叶清铉匆忙离开,想必是因为这件事,夏辞秋点点了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将手边盒子里的东西给拂尘开口说到“阿兄这几日想必会有许多用钱的地方,把簪子交给书意,告诉她准备好银两。交给她之后你便回平京看着,木砚尘回京必须要进入平京,派人盯好他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通报”“是”,小姐拂尘接过簪子便出了马车,片刻间就消失在林中,夏辞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玉竹,还要多久才能到绀溪。”“半日,小姐是累了吗”听见询问玉竹减慢了马车的速度,想到拂尘刚走的时候一脸严肃的样子,想必是小姐又有什么令她头疼的事,“嗯”少女只是应了一声,玉竹听出自家小姐的疲惫,加快了车速直奔绀溪。

绀溪不愧是东楚的商贸中心,陆路水路四通八达,算是东楚除了盛京以外最繁华的地方,不少的商人聚在此处,在这里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刚一进城,富丽堂皇的感觉就迎面而来,这里几乎没什么农民大多是富商还有一些世家贵族,绀溪才是东楚真正的销金窟。夏辞秋随便找了个酒馆住下,现在不过戌时没到宵禁,夏辞秋吩咐玉竹给阿兄写信告知他自己即将到京城的消息,自己则是和烟雨去了街上,街上的商摊多的数不胜数,走至一小摊前,一个剔透的紫玉镯吸引了夏辞秋的目光,玉镯的成色一看就是不同凡响,商贩见夏辞秋停在商摊面前,立即堆满了笑意,眼前的姑娘一身紫槿绫锻小袄,外罩软缎素面织锦披风,披着个平绣莲花双蝶丝绸帔子,下着宫锻素雪绢裙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姑娘,更不用说她头上的簪子云脚珍珠卷须簪,商贩心里嘀咕着:我的乖乖这簪子我记得三十两吧。商贩立即开始热情推销起来“小姐你瞧瞧,我这儿的货可都是上等的,小姐尽管看,要是没有喜欢的你在看看这些”正说着商贩从商摊下拿了个匣子出来,匣子一开只觉眼前金光闪闪,晃了周围人的眼睛,许多客人瞧见了也不由上来凑凑热闹,夏辞秋朝匣子里望了望,什么白玉莲花镯、雪青云祥纹饰手镯、八宝缨珞、紫玉芙蓉耳坠看的人眼花缭乱,客人们看见了也不由称奇,这东西就是有钱也不容易弄到啊,一个胆子大点的男人问商贩“不知这紫玉耳坠如何卖?”“二十两概不还价”商贩报了价格眼睛却是看着夏辞秋,一听见价格男人瞬间哑了声,二十两那可是二十两啊,一个普通人家半年都不一定能挣到,围着的一圈人大多数听见了报价都散了,一部分还试图和他讲价,商贩又打量起了夏辞秋,眼前的姑娘只是看着匣子好似在挑什么,或许是在犹豫买哪个吧,毕竟他这匣子里的可是买一个少一个的,独一个,不然价格也不会这般贵。夏辞秋看着匣子里的东西,想起了自己阿兄和叶清铉,难得来一趟绀溪怎么也得带点东西给他们,他哥和她一般喜欢素些的淡雅,叶清铉,夏辞秋没听他说起过有什么不喜欢的,犹豫了会儿夏辞秋微微抬头看向商贩轻轻启唇“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碧玉滕花玉佩,紫玉芙蓉耳坠还有你商摊上的那个紫玉祥纹的手镯一并给我包了。”夏辞秋伸出纤纤玉手点着匣子里的物件,但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商贩动作,商贩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不确定般的问了一遍的“小姐你确定这些都要吗”夏辞秋蹙了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定,烟雨看出商贩的吃惊轻笑了声开口问道“店家多少钱”商贩这才回过神,“诶诶,这白玉佩、滕花玉佩各四十两、,紫玉耳坠三十两,紫玉手镯五十两,一共一百六十两,姑娘这么照顾小的生意小的给您算个一百五十两你意下如何?”商贩一边包着一边报价格生怕自己慢了惹客人不喜,烟雨从腰间荷包里取了两锭金子出来,放在小摊上,夏辞秋淡淡开口“不用找了。”说罢让烟雨拿了东西转身便离开了,“是是是,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商贩眼睛都直了连忙把金子收到怀里还放在嘴边咬了咬。“小姐现在去哪儿啊”烟雨咬着个糖葫芦跟在夏辞秋身后边吃边问,夏辞秋侧头瞧见淡淡笑了笑,故意逗她“小心坏了牙,到时候疼死你”烟雨顿时觉得手中的糖葫芦也没那么好吃了。

走至一小巷口,夏辞秋瞥见一群人围着一少年,少年一身布衣躺在地上被揍的爬不起来,围着的人瞧见夏辞秋看他们,立刻凶神恶煞的对夏辞秋吼道“看什么看,小心连你一起揍,滚”夏辞秋不悦的皱起了眉,本是不想管的,只是这人着实惹恼她了,夏辞秋轻唤了声“玉竹”,一道残影闪过,面前的几个壮汉就都倒了地,只有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傻站着,等回过神准备大叫,就被玉竹卸了下巴。夏辞秋走到那少年面前,少年浑身脏污,腿似乎是折了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许岁知费力的抬头去看向他走来的人,少女一身白衣好似仙女下凡不染俗事,却是救了他一命“我问,你答”夏辞秋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地上的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尽力以平静的口吻回她“是”他们为何打你“我父亲早年欠了他们账,如今我父亲过世他们便找我来还债只是...”欠债还钱,何须动手“小姐有所不知,我家本就...困难,父亲借钱也是为供我读书,好不容易我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却不想我父亲没能看到我高中的那天....”地上的少年顿了顿好像是拉到了伤口,忍了忍又继续说到“可当时我父亲不过借了二两银子,可是他们出尔反尔说什么利滚利,如今要我们还二十两,我娘在病着,家中妹子年岁也还小,我便出来在茶馆作伙计还债,他们却非要我现在还上说若是还不上了就拿我的腿还”夏辞秋俯视着他,少年虽是满脸痛苦但腰板挺的笔直,不卑不亢,想到他刚说的话夏辞秋眯了眯眼“名字”“许岁年”,夏辞秋的嘴边扬起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许岁知,夏辞秋是知道他的,去年他在科举中的一副策论曾让太学堂的先生连连感叹后生可畏,不想能写出如此策论有如此才华之人,却是为了五斗米到了如此窘迫境地还折了腿,“我可以救你,但我也要你付相应的报答”夏辞秋直截了当开口,地上的少年似乎也没想到少女这般直白不禁愣住,夏辞秋继续说着“你就算是高中可若是折了腿,也是没法做官的,我为你治好腿,安顿好你的家人,让你再无后顾之忧”夏辞秋顿了顿,将荷包里的一枚铃铛拿出来蹲下递给少年“而你,要入朝做官,这辈子都为我效命,如何?”少女笑得温柔可许岁知却觉如寒冬冷冽刺骨,好似深渊要将人吞噬,看着少女的眼睛许岁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接过了铃铛点点头“好,我做”,这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夏辞秋缓缓起身,向他伸出手“铃铛是你见我的拜贴,朝中的官职越大对你就越好。”夏辞秋并没有将话说完,她知道许岁知是个聪明的不会听不懂她的话外之意。许岁知扶上夏辞秋的手努力站起来,烟雨快步走上前将人扶起“烟雨去找大夫,玉竹带他去客栈。”夏辞秋收了手,像巷子口外走去,许岁知连忙出声“小姐,我还需和我家母...”“你母亲不会想看见你一身伤痕”许岁知哑了声,安静的由着烟雨将他扶着向前走,街道上的人已近少了很多,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夏辞秋让玉竹运了轻功先带许岁知回去,自己则是慢慢悠悠在街上走着,忽然一群人从前面的酒楼走了出来,身上的酒气连离的老远的夏辞秋都能闻见,夏辞秋不悦皱皱眉,用袖子将鼻子掩上,路过那群的人的时候夏辞秋被撞了一下,刚要转头看是谁,却忽然觉得手里多了个东西,夏辞秋没再停留,快步走出人群,带到远离了酒楼夏辞秋才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是张字条。今日子时秋舞阁二楼遇仙居见,记得走后门,字条的最下面是她和姑姑特地设置联系用的紫芙蓉,夏辞秋不禁有些开心,她已许久没收到姑姑的书信不知道姑姑在边疆过的可好,心中有些好奇这次来见她的会是谁。

夏辞秋比烟雨晚一点到客栈,大夫已经给许岁知看好了正在包扎,许岁知疼的脸都白了但还是咬着嘴唇一语不发,夏辞秋没进去只是靠在门口,看着下面一群载歌载舞的歌姬,愣愣出神,直到玉竹出来喊她,她才回过神来。许岁知规规矩矩的坐在榻上一动不敢动,等着夏辞秋开口“家住哪里,欠了多少,何时可以返京”夏辞秋简单抛出几个问题“家住赐福路晩水巷十七号,现如今欠了十六两,腿一好我就立刻进京。”夏辞秋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嘱咐他早些休息好好养伤,便出去了。“去查查什么人干的,记得去他家给他母亲稍个话”夏辞秋顿了顿“就说是铺子里有事这段时间回不去,你记得语气好点,还有最好快些我急着回京”“是”玉竹正准备动身离开却听夏辞秋又开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搬出夏忠堂,我恶心”夏辞秋肉揉了揉眉心,甩甩手示意玉竹去办,自己则是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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