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太学府的琴室里,那人从背后环住她,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这个音要这样挑......"
琴音渐稳,泪水却滴在琴弦上,溅起细微的颤音。
拓跋怡悄悄退到门外,对赶来的侍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曲终了,萧明昭的指尖还按在微微震颤的弦上。
琴音余韵渐散,她垂眸低语:"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皇兄将我赐婚给他,可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拓跋怡走到琴前,用绢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这再正常不过。世间哪个女子愿嫁全然陌生的郎君?"
"那......"萧明昭抬起泪眼,"皇兄赐婚,是因他护驾有功吗?"
"当然不是。"拓跋怡摇头,指尖点在她心口,"你皇兄最疼你,怎会拿你的终身去还他的恩?"窗外暮色漫进来,为她侧脸镀上温柔金边,"他赐婚,只因你们二人......爱的刻骨铭心。"
萧明昭猛地站起身,琴弦被衣摆带出铮然颤音。
暮色透过窗棂,将她震惊的瞳孔映成琥珀色:"所有人都不愿告诉我真相......"她声音发颤,"是不是与我中的蛊毒有关?"
拓跋怡轻轻点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大家都是为了保护你。"指尖抚过她发间那支海棠簪,"而他......更是将你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千倍万倍。"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远山,御书房内的夜明珠逐一亮起。
拓跋怡捧起她的脸:"记不起来也无妨。半年后婚期如约,你只管做最美的新嫁娘——"忽然俏皮地眨眨眼,"别枉费我准备的三座城池嫁妆。"
萧明昭怔怔望着明珠柔光,忽然觉得心头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松动了。
她慢慢抹去眼泪:"谢谢怡姐姐......"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天意让她忘却前尘,那便重新开始。
次日清晨。
思光阁内,晨光透过纱帘,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砚之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昨日的记忆碎片般涌来——海棠树下染血的唇,颤抖的指尖,还有她惊恐的泪眼......
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子,却不想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僵住动作,额间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咳......"
他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楚,试图再动一下。
"主上!"清风几乎是破门而入,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别乱动!"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沈砚之的肩膀,"可是要起身?"
沈砚之微微点头,唇色苍白如纸。
清风连忙取来软枕垫在他身后,动作轻缓地帮他调整姿势。每动一下,沈砚之的眉头便皱紧一分,却始终未发一言。
清风拧了热帕子,小心地替沈砚之擦拭额角的冷汗:"昨夜三更时,公主来过。"帕子掠过他微颤的睫毛,"说是要等主上醒来...亲自道歉。"
沈砚之听闻,指尖不由一颤。
"下半夜斩渊来劝,"清风继续道,"说公主这般蓬头垢面、衣裙染血的模样,如何能好好道歉...公主听了后,这才离开。"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咔嚓"轻响。沈砚之抬眸,只见窗棂上摆着个精巧的食盒,一支海棠花斜斜插在盒边。
清风推开窗,正瞧见一抹石榴红的裙角消失在回廊尽头。食盒里的碟子上整齐码着几块红枣栗粉糕,旁边压着张字条:
“不许死,好好养病。等你好了,随你怎么罚。”
沈砚之忽然按住心口,那里传来的不再是剧痛,而是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悸动。
清风将食盒轻轻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沈砚之苍白的手指抚过字条上那略显潦草的笔迹,指尖在字上停留了片刻。
他拿起一块红枣栗粉糕,动作牵动心脉,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糕点入口,松软香甜,却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红枣的甜腻,带着栗子特有的清香。
"主上,味道如何?"清风小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