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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开始感到焦躁和烦闷,脑袋又疼又晕,他抓着饼干往嘴里塞,想要转移注意力,很快又感觉恶心想吐。
他干呕了两声,跌跌撞撞往卫生间走。
没有小狗再跟着脚边绊人,也没有alpha的信息素了。
李雁在卫生间门口站住了脚,忽然记起来了。
昨天晚上傅纪书和他说:“许一个朝朝暮暮,平安顺遂。”
可他不想要朝朝暮暮,也不想要那块玉。
李雁颤着手从衣领下摸出那块刻着雁的玉坠,怔怔地想,他其实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迟来的戒断反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蓦地跌坐在地上,掩着脸,泪珠从指缝里源源不断流淌出来。
他发觉自己好像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后悔,却分不清哪个选择才是正确的,好像每一条路都会走向灭亡而非生存。
人总是这样,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会被轻易舍去,却永远比不上得到再失去那么深刻。
他手足无措地翻找自己的光脑,来来回回将联系人打开又合上,然后才忽然想起来,在他离开家之后,那个维持着自己和傅纪书之间的联系的光脑已经被他扔在了下水道。
这个新的光脑,已经不会再收到对方的来信了。
而那个旧的光脑如今正躺在水坑里,光影明明灭灭闪烁着。[李雁。][你想要什么]药效还没过去,傅纪书倒在地上,艰难地抓着光脑,像是将要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勉强保持着清醒,一个字一个字问李雁:[你想要什么。]你不喜欢那块玉,我可以送你别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要说“到此为止”呢?
通讯那头被人接通了,带着滋滋电流声,嘈杂凌乱,听不真切。
傅纪书开了口,低声喊他:“李雁……”
“外面……很危险……”
“喂?你在说什么?”陌生的话音从对面传出来,“这我在地上捡的,是不是你丢的,我给你送警卫司去了啊。”
通讯那方悄无声息,唯有窗外雷雨声声,瓢泼大雨,像是要淹去整个秋日。
“李雁,”傅纪书的声音模模糊糊,如同隔着玻璃窗,闷闷的听不清楚,“我以什么身份搬过来?”
“……”
窗外飘进来隐隐约约的评弹的调子,李雁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自己说:“情人,师生,或者别的,都随便你,反正也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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