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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箭矢带起的气流扰乱,彩羽的摇晃变得更加无序,射落的可能也渐渐变得渺茫。
谢樽心无旁骛,纵然胸中一片火热,也不减脑中的平静,他也不管自己射出的箭矢是被简铮,还是谁谁射落,只管专注地观察着箭矢们交错如棋盘的轨迹。
他抽出箭矢,拉紧弓弦,动作行云流水,绷紧的弓如同一弯银月,转眼又射出几根箭矢。
纵然前几支箭势稍弱,但也已经足够迷惑他人。
在前者被射落之后,最后一支箭如流星一般,笔直地奔锣架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支羽箭也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射向了锣架,它的箭羽是谢樽万分熟悉的火红色。
那是赵泽风的箭。
在箭镞触碰到金线的瞬间,谢樽脑子里幻觉一般地炸起一声金石相击之音。
两片羽毛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射落!
谢樽见状心脏骤然缩紧,他来不及多加思索,一箭又出,射向了那高悬的铜锣,然后猛地一挥马鞭,冲向了那片被金石拖拽着坠落的彩羽。
必须在箭矢击中铜锣之前接到羽毛才能算数。
谢樽一手抓紧马鞍,整个人侧挂在烧酒身上,身姿柔韧而灵巧。
他伸长手臂,似雄鹰一般掠过那片枯黄的草地,在羽毛落地之前将它牢牢握在了手中。
接住羽毛后,谢樽手臂猛地一用力,又重新坐回了马上。
在他坐正的一瞬间,“咣”的一声,铜锣被羽箭击响,锣响声响彻围场。
一切不过刹那,在众人屏息之间已然结束。
直到听到这声锣响,谢樽才觉得这秋天清冷的空气重新涌入口鼻,溺水般酥麻窒息的紧张感也渐渐退去。
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一连串的滑下,穿过衣领,冻得谢樽一个激灵。
谢樽只觉得汗珠在自己胸口划开一道缺口,让那饱胀待发的喜悦瞬间倾泻而出。
清亮喜悦的笑声响起,似春日的千里莺啼,带着笔墨难尽的感染力。
赵泽风也已接住了自己射落的那根彩羽。
他驱马走了过来,横弓往谢樽腰上捅了一下,又笑骂了几句方才与他并肩而行。
“很厉害嘛,肯定吓了他们一跳,还好咱们争气,没让那姓萧的……”
不管赵泽风说了些什么,此时在谢樽耳中都变成了一片嗡嗡的茫音。
他的目光穿过很远的距离,看向了陆景渊所在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胸口有些酸胀,充满了忐忑的期待。
他现在想要去到席上,问陆景渊一句:
殿下,你看到了吗?
但此时锣鼓已响,秋狩即将正式开始,他来不及去到陆景渊面前,也来不及去问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谢樽眼中,陆景渊的面容模糊不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彩羽遥遥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