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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吼什么?你还好意思对我吼?!”她一个无理都要搅三分的人,更何况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吼得比他还大声,“你他妈怎么不问问你家小兔崽子干了什么事?!”
“你一个大姑娘了,和孩子计较什么。大过年的,就算铁蛋真的干了什么,你好好说就是了,怎么能这样呢?”
门口就有那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开始说教了。
偏偏还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确实,用粪舀子攻击还是太超前太炸裂了一点,这万一叫人学去了,这以后架还怎么打?
再说,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你是哪个大队的?
——用粪舀子打架那个大队的
多难听啊!
“放你们的五谷丰登螺旋屁!”
王雪咆哮了一声,狂怒地把大扫把高举过头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拍。
碰通一下。
“沙尘”混合着冰雪飞扬,沙尘暴一样席卷过去。
门口的众人就一堆鸡叫的鹌鹑,惊叫着连连后退,连滚带爬。
“卧槽,你干什么!”
“我滴个天老爷,俺们又没招你,你朝俺们这拍干啥?!”
“差点溅老子身上!”
甚至还有那脾气暴的开始骂起来。
引起众怒的王雪那是一点心虚都没有,啊呸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发癫。
“哟,溅到你们身上,你们就晓得发火了,就要计较了。刚刚我好好地说着话呢,他们家那个小兔崽子一坨屎就给我砸过来了,上面还插了根炮仗,那一下炸的……我的脸,我的新衣服……”
王雪一个雌鹰一样的女人,说到此处都情不自禁地缓缓留下了两行清泪,她猛地一抹,眼中重新露出凶光:“这你们能忍?我扇他两巴掌怎么了,啊?!”
“啊这……”
原本正叽叽喳喳叫嚷的吃瓜众人一默。
这,这,这也确实不能忍。
铁蛋这孩子也是,这也太皮了一点,是该长长教训。
一开始站在道德高地上说教的那个老头有些挂不住脸,摆着长辈的架子嘴硬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度一点……”
王雪举着大扫把跟举着毛笔蘸抹墨一样在地上那一滩上猛地一蘸又一搅:“你少踏马的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你先沾一身,我看你大不大度!”
那老头就跟那被掐住脖子的鸡,脖子还用力一动一动地伸着,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他周围的人像退去的潮水一样刷在他周围空出了一个圆圈——别一会儿打起来,祸祸到他们身上了。
主要是王雪看上去像是能干出这事的啊。
真的,他们生长在东风大队这个卧龙凤雏之乡,多多少少也是练出来了的,上敢拳对拳殴打人贩子,下能脚贴脚围观男男耍流氓,自以为已经炼成“粉骨碎身全不怕、宁死要吃一口瓜”的大无畏之情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他们高估自己了。
围观打架被溅一身血算什么,被溅一身shi才是大威慑啊。
王雪现在主要敌人是孙婆子一家,见歪歪唧唧的歇菜了也没继续死追,回头继续声泪俱下地控诉:“我都这样倒霉了,结果这死老婆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是泥点子,还好意思叫我赔她钱,我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泥点子是吧?我泼的也是泥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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