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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珍头上顶了个大包,又疼又累又委屈被人一安慰,这几天的委屈混着眼泪,像那决了堤坝,汹涌而下。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地头人的视线,大队长沉着脸背着手走了过来。
徐大牙:……
“咋了咋了。”她连忙走了过来,看着顶了个大包在宋软哭得快抽过去的韩珍珍,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这咋头上长角了?”
离得最近的林信平斟酌了一下语言:“嗯,韩同志可能有点累,就把锄头丢……放下了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突然冒出个蚯蚓吓得往后一跳,结果正好踩到了锄刃,锄头把手一下子弹起来敲到了头。”
宋软:……
徐大牙:……
以为发生什么事赶来的大队长:……
连韩珍珍的哭声都停了那么一瞬,把脸往宋软怀里埋了埋,像是争口气一样,哭得更大声了。
大队长:他活了这么老些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用锄头把自己敲了的,就这还有脸哭?
但城里来的娇贵娃娃,能怎么办呢?
他无奈地抹了把脸:“咱这连个赤脚大夫都没有,最近的卫生院在公社,你要是不严重……”不然就忍忍吧?
宋软一听自己的连带假要飞,捏着韩珍珍的下巴冲大队长一抬。
豁,还真是好大一个包,跟牛角似的。
韩珍珍身体一弓嘴半张,看上去有点想吐的样子。
他改了话:“那你今天休一天吧,那谁,你扶她回去照顾她一会儿,下午再来上工。”
宋软把韩珍珍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挂,半架着她站了起来:“好嘞队长。”
好在韩珍珍人还醒着能走,虽然抽搭了一路,但到底是自己走回了知青点。
但她也确实难受,连话都没力气说,一回去就躺到了炕上。
宋软给她冲了杯红糖水,她红着眼喝完,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梦里还抽抽搭搭地喊着爸妈,搭配着头上的大包,看上去可怜极了。
宋软也没打扰她,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房檐下晒太
阳。
等到日头渐高,不少人家烟囱里冒出炊烟,那是一些提前回来做午饭的妇女的劳动成果。
宋软略一思忖便站起来,带着红糖找去大队长家。
果然,大队长媳妇也是提前回来做午饭的那批人之一。
她从自留地揪了一把辣椒,转头见一个脸生的知青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还有些疑惑:“你找谁啊?”
“这里是大队长家吗?”宋软偏了偏身子,手中的红糖露了出来,看上去足有大半斤,“我是新来的知青,我叫宋软。”
大队长媳妇眼睛一亮,热情地把她迎进来:“是的呢孩儿,快进来坐,你叔一会儿就回来。”
宋软笑着给她塞了一罐雪花膏:“我一看您哪,就感觉看到我亲大姐一样,这是我姐爱抹的雪花膏,您也试试?”
大队长媳妇拿着雪花膏,又被她捧得心花怒放:“哎呀呀,我都一把年纪了,哪儿还能当你姐呢?”
正说着,大队长揣着他的旱烟杆走了进来,边走边吐槽:“媳妇儿,你是不知道那些新来知青多完蛋啊,我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看见用锄头把自己敲了的……”
“死老头子!”大队长媳妇大吼一声,“你瞎说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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