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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荇在脑中梳理混乱的线索,抓住芦娘话中关键问道:“姓陆的兄弟?”
许竹影在‘长公主’面前晃悠这么多天,都是孤身一人,诈他也诈不出和府上的谁是上下线。
原来是将另一半的重心放去外面,做好了两手准备。
“是淮扬陆氏的小公子,名字叫陆平,表字淮安,家中一门相承,都是狗皮膏药个性。”
芦娘提起一直用炭火热着的茶壶,倒满俩人面前空空的瓷盏。
“据说他俩本是在一个书院念的书,因许竹影曾经帮过他一把,对这兄弟死心塌地的。”
茶香兀自飘出窗外。
溜达一圈的水鸟们落回芦花酒楼的屋顶,挨个探出细长的脖子,好奇地打量下方。
明明都被冻得哆嗦了,这俩人还都站在酒楼外面,明知道里面暖和却迟迟不进去。
真奇怪。
……
“我和你说,我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好不容易!”
陆淮安在月光下抖抖如今完全瘪下去的荷包,恨不得揪着许竹影耳朵大叫还钱。
“芦娘这人简直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黑的!比你还黑!”
看起来笑眯眯,实际能宰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酒楼的伙计终于得到芦娘的传话,从堂口来叫他们进去。
陆淮安踏上通往顶楼的楼梯,边爬,边回想起来他上午莫名其妙被芦娘引成要出价买消息的过程。
莫名就觉得心口有块地方凉凉的。
“所以,哪怕你手里那证据真的已经可以一锤定音!是长公主杀了你兄长,我知道你那证据真的很真很可信……”
陆淮安戳戳他若有所思的许兄,放低嗓门一字一顿道:“你,也,给,我,别,说,出,来。”
消息消息,在尔虞我诈里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陆淮安交代完,得意地一甩袖子,推门走进芦娘专门招待外客的小室。
估计是今天推演过好几次,觉得这回肯定能找回场子。
许竹影提着他准备的几件‘心意’,扯了扯嘴角后妥协地跟上去。
第一时间跑过来的就是江水味的风与芦苇的草木香。
坐在里面的,除了芦娘,居然还有其他的人。
穿着素裙的姑娘听到他们的动静转过身,皓腕处堆满陆淮安上午刚送出的一众手串。
她面庞未施粉黛,只因坐得久了冻出点磨砂般的粉色,余下肌肤白皙似玉。
别在耳边的芦花散出细小的绒毛,静如春潭的眸子掠过浮光,正在不卑不亢去地直视来客。
"哎,你发啥呆呢。"陆淮安打完招呼,回头瞪了一眼他领来的木鸡。
“抱歉。”许竹影回过神。
不是错觉,是真得熟悉。
可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我只是觉得,”许竹影斟酌说辞,迟疑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