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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4章
商亭羡的出现,让宁王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平日里那个病秧子,即便是炎热的夏天,也是躲在屋子里披着厚厚的衣服烤着火,几乎很少出门。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病秧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袍......
连个披风都没有。
甚至面色,也没有了往日的病气。
等等!
他怎么会在这?
宁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商亭羡身上的兵部侍郎杨卓和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洛缙云,他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
商亭羡来到宁王面前,脸上带着淡然又冷漠的笑:“你现在明白过来,倒也不算晚。”
宁王不屑一笑,身子轻晃了几下,终于什么都想明白了。
“从你前往朗州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吧?所以才有了未央园事件,将我与太子拉下马,各自丢了礼部和吏部,又一步步计划着,收集朝中官员贪污行贿之证,使得御史台不得不行动抓人,此举,全都嫁祸到了本王头上,所以才逼得太子围攻弑君,有了今晚这局面!”宁王不傻,他现在把所有事件都串联了起来,“我一直在想,究竟夹在我与太子之间的那第三个人,究竟是谁?我猜过晋王,也猜过齐王,就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你商亭羡!”
商亭羡听着他的话,嘴角始终含着笑意,表情淡漠。
看不出任何情绪。
宁王又将视线转向商亭羡身后的杨卓,冷笑道:“今日这局面,也有杨大人的一笔吧!”
杨卓往前一步,说:“要不是羡世子,我儿杨麒已经拜王爷所赐,死在了充军的路上......羡世子是我儿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是我杨家欠羡世子的,下官,理当为羡世子卖命。”说完这番话,杨卓朝商亭羡恭敬的拱手鞠躬。
宁王深吸一口气,狂笑两声。
果然自己种下的因,最后落在了自己头上。
他知道现在已经无路可走,眼前就是绝境。
到底是他棋差一步,算错了!
他长呼一口气,看向商亭羡问:“说吧,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生擒我?”
商亭羡听了一笑:“我既不杀你,也不会擒你。”
“那你要怎么样?”
“我会放了你。”
“放了我?”宁王不信,“你大费周章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杀了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何况......你还没有到我必须杀了你的地步。”商亭羡目光越过宁王,看向屋中的宁王妃和景儿,停顿片刻,再度开口道,“京城里谁不知道,宁王钟爱宁王妃,为其赴死也心甘情愿......这般鹣鲽情深,连我也为之羡慕。”
说到此处,宁王凌厉激动的表情明显松了几分。
商亭羡继续道:“我若是你,便远离朝堂,带着妻儿离开京城,寻一方好地,安稳一生......又何必挣扎在朝野争夺这趟漩涡中,生死难料,祸连家人?”
宁王听明白了,他说:“你要我......放弃皇位之争?”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我不肯呢?”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杀你的人......只会是太子。”商亭羡的话满含深意,说时,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弓箭手。
宁王知道商亭羡所言之意,这是要借太子的手,杀了他。
太子将背负弑兄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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