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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风雪潇潇,他站在原地,身后茶楼最后的一点烛光也熄灭,万籁归于平静,无边夜幕之下,只留下他一人。
寒风像是能钻进骨头缝里一样,回过神来时,早已身体冰寒。
裴惊蛰也好不到哪去,他这一路走的很慢,目视前方,心里在想事。
至于想什么......总归不是待会回去要受到怎样的家法的事。
一直到公主府门口,看见常跟在赵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在那不安的来回踱步,瞧见他的身影,连忙上前来,拍拍胸脯说道:
“裴大人,你可算将公主送回来了。”
裴惊蛰想扯出几分善意的笑,却发现面颊早已有些僵硬,只得说道:“叫你们担心了,去准备热水吧,叫公主早些净身睡下。”
霜家姐妹二人左右搀扶着赵棠,询问:“裴大人不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吗?”
裴惊蛰摇摇头:“明日还有早课,我就先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看见那个黑衣人从府中出来,与他虚空对视了一眼,黑衣人上前去抚摸了赵棠的脸颊,似是在说她脸颊因为喝酒的缘故发热之类的话。
裴惊蛰站得远,加上他声音小,听的并不真切。
赵棠伸手拉着褚鹤,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即便看不见那人神色,也可从那双眸子中窥得几分无奈感。
他似乎想去抱赵棠,但被赵棠躲开,也不叫霜序霜见上前搀扶,非要自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裴惊蛰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上前,并未跟得很近。
他似乎听见了赵棠的笑声,不似以往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狡黠的笑,颇有杨贵妃醉酒之态。
漫天霜雪偏爱她发丝和衣袂,飘摇旋转,如雪中精灵一般。
倏地,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来,隔着几人与裴惊蛰对视上。
那双眼睛,怎么说呢,总觉得是在透过生死看她,平静,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毫无意外,那是不带有情欲的眼神,像是历经千帆过后,归于平静的神态。
然后,她倏地倒下了。
......
赵棠宿醉醒来,坐在床上扶额缓了片刻。
听见了开门声,霜序笑道:“昨日就该叫你喝了醒酒汤再睡的,岂料我汤刚做好,你就睡下了。”
赵棠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望着眼前霜序的模样,成熟且稳重,不知是否是历经了简随的死的缘故,她给赵棠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愈发像个念念叨叨的老妈子了。
霜序的手在她跟前晃了晃,说道:“公主发什么愣呢?快些喝下吧,还是热的,可以暖暖身子。”
赵棠端过她手中的碗,一口饮下了醒酒汤。
霜序连忙拿帕子替她拭去了唇角的水渍。
赵棠笑道:“你煮的醒酒汤味道真是从未变过。”
霜序娇嗔道:“公主喝酒的次数少,还能记得这般清楚?”
赵棠道:“那是自然。”
临近年关,赵棠坐在围炉前烤火,简娴几人围坐在一起。
外边来个丫鬟,送了封信来,说道:“是边关来的信,交给长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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